“叩见陛下。”池越稳住心神,现在不是他焦躁的时候。
“嗯。”陛下沉沉地嗯了一声,像是随时会发怒的狮子,那声音是在警告,现在滚还来得及保命,但池越走不了。
陛下还攥着无事牌捏,指节都因为发力而泛了白,池越跪在地上等了很久,才听陛下发话:“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已查实,主使之人名宋威,任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其女嫁于秦氏,受秦氏案株连病死狱中,宋威对太子殿下怀恨在心,才犯下此谋逆大罪。”
陛下居高临下睨着池越,良久冷声说道:“秦氏?二十五名刺客伪装成占事处,现在又牵扯秦氏?呵!池越,是天策营无用,还是你无用?!”
公孙氏在朝中根基深厚,昭妃也不是蠢货,他们敢谋刺太子祁霄,自然不会轻易让陛下追查到自己头上,何况六皇子还被卷在军饷案中无法自证清白。
这些陛下心里都是清清楚楚,他更知道池越方才那番话是给他和朝廷一个交代,只要陛下点头,事情便可到此为止,倘若真的牵出公孙氏,陛下难道要公告天下皇家手足相残的丑事,然后赐死昭妃?
何况对外,有周国羲和公主前来联姻;对内公孙氏在军中和兵部势力极大,万一逼急了,说不定他们真的敢起兵造反,虽然他们一定不会成功,但打仗对于大陈来说绝对不是好事。
昭妃正是清楚局势,才敢谋此行刺之事,赌就赌陛下不会追查到底,反而会替她遮掩。自从陛下册立祁霄为太子,昭妃对陛下就无甚感情可言,就算迁怒于她,甚至将她赐死都无所谓,现在在陛下眼前的皇子就只有老六和老七两兄弟,与羲和公主完婚的必然是她的儿子,杀祁霄是势在必行。
池越伏低了身子叩头下去,道:“是池越无用,请陛下降罪。”
陛下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心头怒火越烧越旺,恨不得将承明殿都一把火烧了。他自继位以来还不曾有人敢如此毫无畏惧地惹怒他、挑衅他,而这回,昭妃和祁霄他们居然敢?!一个谋刺太子,一个借机逃跑!怎么敢如此戏耍于他?!
“池越!”
“臣在。”
“去替朕做两件事……”这两个人谁都别想称心如意!天子雷霆之怒,他们谁都承受不起!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