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此刻也已经满眼泪光了。
他盯着顾向晚的身影，泪眼婆娑：“向晚，好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
顾向晚的脸色已经冷了，她抱着瓷坛，在距离老爷子病床两米的位置停下了：“我这次来，是完成我母亲的遗愿的，她老人家希望死后能入顾家墓园。”
说到这句话时，顾向晚握着瓷坛的手，紧了紧。
显然，她对于母亲入顾家墓园，并不赞同。
顾老爷子诧异地望着她手上的瓷坛，表情从刚才见到顾向晚时候的欣喜，逐渐变成了落寞以及悔恨：“她，还留了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顾向晚没回话，她抬头，看向同在病房的顾家族长，按照年纪算，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
顾向晚的眼神很冷清，她盯着他：“大哥，这些年的照拂，多谢。”
顾家族长一愣，旋即脸上又露出落寞与自嘲的笑，垂下了眼皮：“我母亲欠你们的，我该替母亲还，没什么谢与不谢的，你能叫我一声大哥，我很高兴。”
“大哥，这么多年，你就没怀疑过吗。”顾向晚盯着他，说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不是苏锦瑟的儿子。”
苏锦瑟，是顾老爷子的第二任夫人，也是最后一任。
顾家族长神色变化起来，他重新抬头，错愕盯着顾向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向晚不再说话，只是摸出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的日期，就是前几天，苏锦瑟刚刚去世后。
上面显示，两者，没有血缘关系。
顾家族长神色凝重地盯着这张薄薄的纸，他缓缓接过。
一旁的顾老爷子更是满眼震惊：“什么意思？向晚，你是说，你大哥不是我顾家的血脉？这不可能！当初，我亲自盯着测的DNA！”
顾向晚冷冷瞥了他一眼：“是啊，你是亲自盯着了，可你不知道，我母亲刚刚生下我大哥，就让人拿着一个死婴调包了。”
顾老爷子如五雷轰顶。
顾家族长，更是一脸凝重地抬起了头。
顾向晚又拿出一张亲子鉴定结果，直接丢给顾老爷子：“你自己看吧，这是你跟顾伯良的DNA鉴定。”
顾老爷子迅速接过。
上面的亲子鉴定结果，仍旧显示两者没有血缘关系。
他震惊抬头，再次看向顾向晚。
顾向晚声音很冷：“我没什么要说的，这是你们顾家的事，我只问你，你同不同意我妈在顾家下葬。”
这是老夫人的遗愿。
顾向晚即便不悦，也不想忤逆。
顾老爷子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望着顾向晚怀里抱着的瓷坛，声音凄惨：“梳秋，你在下面等我，我很快就来。”
顾家族长，此刻也是双眼通红。
他对着顾向晚怀里抱着的瓷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妈......”
顾家给叶夫人举办了盛大了下葬仪式。
墓碑上刻着：顾思源夫人之墓。
至于苏锦瑟的墓，则是迁出了顾家墓园。
对于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外婆，蒋翩枝并不了解，她望着母亲泛红的眼角，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递过去纸巾，默默陪在一旁。
顾向晚握住她的手，抬起红着的眼睛看她：“翩枝，我该走了。”
“以后，不要让醒醒接触特殊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