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衣怔住：“爸，你干什么？”
王然死死地盯着她，可这会儿李青衣的眼神里除了恨还是恨。
他视若无睹，拽起李青衣的胳膊，粗鲁地将她甩出门外。
李青衣已经被甩了出去，但神色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爸，你凭什么把我撵出去，你太过分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宋天赐爱你，你去找他便是。”
原身的遗愿里没提到李青衣，所以王然也不会善待她。
他才不想当仇人的提款机。
掏心掏肺对她好，换来的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都是些什么不孝女儿。
在门外的李青衣，愣住了，拼命敲着门。
王然锁上门，压根没听见，他在房间里鼓捣着螺丝刀，脸色苍白。
原身年纪大了，双手颤抖、虚弱，只干了一点儿活，就已经累得浑身发软了。
王圆郁郁寡欢地闯进王然的屋子，他一脸疑惑，自闭症带来的胆怯让他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王然摆弄了将近一个小时，转身时，右手紧握着一个黑白相间、看起来很高科技的机械手臂。
他轻轻走到王圆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机械手臂安装在他的右手上。
王圆挥动了一下手臂，收放自如，他凝视着王然，难得地开口说道：“爸，这是什么？”
王然的嗓音低沉苍老：“爸不可能让你一辈子是残疾人，它虽不如你的双手精致，但却更实用。”
“明天就要一审了，爸出去一趟。”
王然约了王圆的养父母，地点在一家高档咖啡馆。
养母神色一紧：“你说王圆的亲爹，来找我们做什么？要给我们抚养费？”
他们抚养王圆十几年，虽然没给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也满足了他的衣食住行。
养父跷起二郎腿，冷冰冰地说：“王然真有良心，就应该给我拿一百万，没听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夫妻俩还真就去咖啡馆见王然了。
养母坐在王然对面，目光刻薄：“我们不多要，一百万就够，这一百万不是给我们的，是小圆的抚养费。
你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给养父母点钱，不过分吧，我们都已经把你孩子养大了，你不给我们点钱，未免太不要脸了吧？”
王然：“一分钱都没有，倒是可以送你们去监狱，吃一顿牢饭。”
“你说什么？”养父眉头皱起，“送我们坐牢，你凭什么？”
“凭你们贩卖人口，凭你们把女人卖给人贩子，凭你们剥夺了我抚养儿子的权利。”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人贩子有罪，买卖人口的人就没罪？
他们为什么要贩卖男孩，是自己生不出来？
在很多偏僻、没被法律援助覆盖的村子，情况很乱，有着严苛的重男轻女思想，他们生了女儿，觉得女儿不能传宗接代，就把女儿丢弃，或者贩卖给人贩子。
若是实在生不出来男孩，就去人贩子手里买，去偷城里的孩子。
女婴要么在人贩子手里，不是被卖器官，就是卖给农村的小伙子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