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叹口气,却话音一转:“可是,你与他十年情义,万一你等他足够站在沈谦对立面时,倾心于他,那朕也没办法啊!朕不仅不能要他的命,朕还得帮啊!”
他不等李念开口,在萧美人进来之前,轻声说:“年少欢喜未必会一生一世,但若得不到,必会成为此生永恒的白月光。”他叹息,“朕不想因为两个外男,破坏了和皇姐之间的亲情。”
那之后,萧美人推门而入。
李念知道李世的心思,之后大多时间都只在聆听,鲜少开口说话。
她坐在屋子里,直到夕阳西下,才起身拜别。
出门时,瞧见山池院门口还站着几个妃子,她便顺手帮了院子里的两人一把,冷笑道:“你们还等着干什么?脸都冻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想把皇帝吓出病吗?”
众人一愣,不敢说话。
“都走,聚在这里令人心烦。”
见众人慢慢散去,李念抬起头,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心底慢慢琢磨起吏考的事情来。
先前,她想要自己开书院,传递一些自认为先进的知识和思想。
那时候的她确实狭隘。
没有想过书院办好之后会发生什么,以至于当时沈谦委婉地说自己会把那书院连根拔起的时候,她颇为震惊,仿佛被人当头一棒。
但现在不一样了。
李念明白了一件事:只要朝廷有需要,那么百姓会自发地想办法。
如果开放吏考,加入女官,那么天下早晚都会遍地女学。
她是不幸的,在不合时宜的时间,回想起了远超当下的知识。
她又是幸运的,皇族的身份给了她极高的容错概率,就算失败了,也不过就是被贬为庶人,还能有第二次机会。
越是这么想,李念的脚步越是轻快起来。
只是这一年实在是多事之春。
李念从内宫出来时,没瞧见平常接引自己的小德子,正前方只站了个陌生的太监。
她有些好奇:“小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