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昌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他也不是蠢才。
既然敢做那么多龌龊事,赌的就是没有现世报。
他这段时间人在屋里,反倒是想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有人要他死。
第二,***因为沈谦的原因,现在不向着他们邵家。
“那装神弄鬼的事情肯定是李念干的,她还派人在宫内追杀我们。”邵平气愤道,“她追杀,又不杀死,只追不杀,特别烦。”
邵思昌哼笑一声:“只追不杀,你怕又不能反击,等你习惯了,才会真杀。”
他叮嘱:“所以,不可以掉以轻心。”
邵思昌深吸一口气,两手撑着床边站起身。
他只穿一件中衣,披头散发,但精气神很好,和外界传言根本不同。
“不是李念。”他道,“邵安带着李念到处玩耍,十年时间,就算最后一两年她学了点东西,但也只是皮毛。她这样的人,一生都只能是别人的棋子,靠她那点脑子,也就在后宅里翻天而已。”
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邵平在人前做翩翩君子,邵安则被他安排带着***李念四处游玩。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稳步向前。
十年来,李家的两个孩子,聪明的命不久矣,愚蠢的尽在掌控。
要说他的计划里有什么意外,便是自己的小儿子邵安藏拙这件事。
他是真没想到,老二居然比老大更聪明。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话,就应该反过来,让邵平带着李念玩十年,且他有世子身份,婚事上也能靠着***的青睐给抢过来。
不至于这一年突然就变得如此被动。
“李念这十年和邵安不一样,她是真的不学无术,就算出宫大半年,也不可能突然变聪明。”他踱了几步,“再者她也不可能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摊手:“我掩盖得那么好,知情之人都已经死了,李家这几个人谁能怀疑到我身上?”
邵平坐在他床边,蹙眉道:“那这一个月会是谁干的?还偏偏是在李念醒来之后这么干?”
邵思昌倒一壶茶水,冷哼一声:“我只能想到田安宜那个老东西。”
他一饮而尽:“当年他把田雨推出去替死,自己大摇大摆地出去了。等沈谦他爹发现的时候早就藏没影了。后来,我倒是听说沈谦承袭郡公爵位后,一直在暗中核对那些出城的太监们,田安宜应该是觉得自己带着个小皇子跑出去的事情,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