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欢喜扬起唇,脑子里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抓着茶杯的手差点甩出去。
有人唤她念儿。
是他,祁御在叫她。
“听家里人说,那竹签画乃是大晋太子流放时所刻,或许周伯可以研究看看。”
临走前宋念还是忍不住告诉周伯竹片的出处,宋念欢天喜地离开古董店,就近找了个空旷的公园,她激动道:“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被叫念儿,她太激动了,以至于祁御还说了什么,她没听到。
“我说,我恐怕不能兑现诺言,回到帝京了。”
祁御靠在树干上,越发觉得身子越来越无力,虚弱得好似一团棉花,风一吹便会飘散。
“御,恐怕要死了。”
咚。
宋念心头一沉。
几日来的关切惦念全部幻化成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怎么就要死了!”
“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是不是遇到危险,我怎么才能帮你?”
明明几日前她被软禁时,他还温柔地劝说她不要怕,与她彻夜长谈。
可眼下,他的声音怎么那样虚弱。
“是贵妃的人又来了吗?伤到你什么地方了,我现在就去医院。”
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宋念起身往河对岸跑,近日立秋,已有秋风吹来,吹乱了她一头长发,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去市医院。
“医院是何处?可是药堂?”
祁御听不懂神明在讲什么,但听到她哭了,他心中隐隐作痛。
“神明不必为御落泪.”
“御此生能遇到神明,已足矣。”
“神明不必劳烦,御不在神明的世界,哪怕神明到了药堂又如何为御诊治呢?”
宋念恍然大悟.
是啊,她去医院有什么用,受伤的又不是她,现在的大夫没看到患者,不会轻易说出诊治方案的,也没办法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