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小田惠子所说,安翊的坚持非常朴素,在他的家乡有句俗语叫“一礼还一礼答”,这就是他的坚持。
安翊才二十多岁,没有太过沉重的包袱,却也没有普通年轻人的朝气,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谁叫他发育太快。
小田姐妹对安翊的依赖远超红袖书院其它孩子,两人态度迥异。作为姐姐的小田惠子经历的磨难多了一些,心思就重一些,把红袖书院扛在她一人身上。
“樱子,红袖书院的事,你怎么看?”
说起红袖书院,这也是小田樱子想要提醒小田惠子的关键点,来得正好。
“姐,红袖书院的事,话分两头。我知道你想说的是在青洲这边复制当初豆城的模式。如今时过境迁,很明显这已经行不通了。主人固执,这关无解。”
“青洲人口基数过于庞大,须知人太多了,人心必然杂,就会形成很多无可奈何的弊端。简单说,五口之家的事儿比三口之家多,可不是按比例倍增。”
“姐,你可曾记得,主人关于慈善的态度。放眼望去,这人世间从自以为文明的雾洲和沥洲到战火纷飞的非洲,把慈善当产业经营,不过人生百态之一。”
“所谓慈善,不过是手段,或者说是一种需求。芸芸众生,别说青洲,西方教廷的那些人又如何?虔诚只是底层教徒的需求。但凡有一星半点成就的,哪个不带任何私欲和目的性,人心而已。”
“红袖书院不是孤儿院,青洲有一种与孤儿院相似的机构叫福利院。它与所谓慈善纠缠不清,牵涉人伦、道德和利益。主人不愿意去说,更不愿意去碰。”
“无论走到哪,孤儿院都应该是一种慈善形式。恰恰是它,对外容易触碰别人的利益,对内容易给自己套上枷锁。”
“青洲是主人的故土,主人不愿有太深利益纠葛,因为无法随心所欲的挥拳主张自己的利益。利益无关对错,不能主张就只能被人吃得死死的。”
“再说主人一直想粉碎孩子们心灵上的枷锁,这才是立家的真正根源。孤儿院不适合安氏,基于孤儿院的红袖书院就一定行,会不会挂羊头卖狗肉?”
“姐,主人在成长,在悟。红袖书院不成为真正的书院,早点放下吧!”
小田惠子也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妹妹表述的意思,没什么好争辩的。
“是啊,孤儿院啊!有它在,我们永远都是孤儿。然而主人不是父母,却胜似父母,我们为什么要是孤儿。”
“这个标签已经贴在后背好久了,主人要粉碎它,还是你看得透彻!”
“樱子,要不我们留点钱,换一种方式把豆城的孤儿院也交出去吧?除了红袖书院的牌匾,哪里有书院的影子。”
小田樱子心头一轻,仿佛卸下千钧重负,莞尔一笑,分外妖娆。
“姐,这想法可以,不妨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