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撇吗?”肖行雨嘟囔着瞧她。
章陌烟和他对视一眼,只觉得对方的眼中有些小怀疑小怨怼,她又好好的去看这也不知道是谁草率了事的三笔,盯着想了半天,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而过。
“这、这难道是三个点?”她吞了吞嗓子,“是雨点吗?”
咫尺里的男人终于眉眼弯弯,笑而不语。
章陌烟目瞪口呆,看看肖行雨,又看看手里的瓷片,看了瓷片,又去看肖行雨,脑子里有一点点混乱,然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忐忑地问:“你烧出过天青釉瓷啊?这……是你的作品?”
肖行雨大方承认:“对。”
章陌烟大惊失色,连呼吸都顿了顿,她只以为这片瓷片是北宋哪件珍品上的一部分,或是出自哪位特别有名的藏家之手,最多背后还有一段什么传奇故事,万万没想到这竟然会是肖行雨造出来的东西!
“那,那你岂不是要上同臻碑了?”
一瞬的惊叹,下一秒就被一股莫名的恐惧席卷了,章陌烟的声音都有点儿发颤了。
肖行雨恬淡的一笑,搂了她的肩旁:“那也不至于,你看看我这东西,就这么一片,它算是个器型吗?”
“这么小的东西,应该不算吧,”章陌烟揣度道,“既不是碟也不是瓶,对了,我知道jdz那里盛产一种瓷画,这也是某幅瓷画中的一片吗?”
肖行雨笑着摇摇头:“不是,它呀,其实是一件茶杯的足底。”
说着他拈过桌上一套功夫茶茶具里的一只小杯子,把底部朝上给章陌烟看了看。
章陌烟拿过来比较了一下,的确,这方天青釉瓷片就是一只茶杯足底的样子。
“这是我9岁时候的杰作,”肖行雨对着章陌烟困惑的眼睛,耐心为她详解道,“我们肖家的孩子自小就练习烧窑,我小学三年级暑假因为下野河游泳被老爷子关禁闭,被罚烧一个礼拜的窑,我图省力就胡乱做了一堆小东西。我还记得开了窑以后把老爷子气得够呛,基本都扔了,不过我那会儿感情比较丰富,跟每样成品都会好好道个别,也就是这点儿矫情让我发现了一堆瓷器里面竟然有只茶杯底出了天青色!”
说到这里肖行雨笑了笑:“真是不遑多让比别人多了点儿运气啊!”
“很多里面只有一件吗?”章陌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