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红着脸蛋居然大着胆子啐了口,轻声撒娇道:“主子…… 卿儿一心只想主子快活,才生出这许多主意让主子受用…… 主子…… 倒说得卿儿只是一个淫心了…… 好似是卿儿欺负二妹妹一般……”
弘昼淡淡一笑,摇头才要说话,却听可卿轻声如同无心一般问道:“主子…… 主子…… 你不怪二妹妹么?” 弘昼见她倒问得要害,知她所指何事,也就罢了,淡淡道:“本王自有本王的想头…… 既然说了不委屈她,就是不要委屈了她…… 恩…… 你想是要问那贾琏……”
可卿眼中微微一亮,跟一句道:“是…… 卿儿替二妹妹难过呢…… 失身给那…… 那等之人…… 不能干净身子奉于主人……”
弘昼嘴角一翘,仍是淡漠地说道:“外头的事…… 你们少过问……” 想想这一句不足,一时起了戏谑心思,忽然邪邪一笑,咧嘴道:“照你看来…… 你那蓉哥儿…… 算不算个混账,该不该死呢?”
这一句弘昼淡淡诉来,却唬得可卿脸色顿时雪白。论起来,她本是东府之孙辈儿媳,荣国府的事体,并不太放在心上,对于贾琏等人,既谈不上有甚么亲戚之情,亦无甚么憎恶。只是她自从被圈入园子后,心下有时念及自小所学,女孩子家知耻知羞,为人禁脔遭人摆布,自然也要恨要伤心,既不能恨自己的命运,亦当然不敢去恨弘昼,自然免不了迁怒恨起了贾府之人,每每亦自安慰:“都是那一众贾府的恶男人,外头做出事来,连累我们女儿家……”
只是对这贾琏,今日听迎春诉来,实在是意外收获。她自觉看透男子心思,弘昼必然恨极贾琏,若能将弘昼火头挑起,碾死这贾琏,以弘昼之尊,实在是碾死一个臭虫一般。此事不仅能解自己心头无名之火,而且明摆了塞了一个难题给凤姐。她却知女子心思,任凭如今大家都为弘昼之禁脔,百般心思只为取悦主子,其实女子家,没一个能忘得了破了自己童贞之人。何况一夜夫妻百日恩,若说凤姐不敢过问贾琏也就罢了,若说心下没惦念,她却如何能信。她也知凤姐之想头,只盼一心伺候好弘昼,却丝毫不敢提及,若能讨得弘昼一点舒颜,饶了贾琏一命,自然也算得上上上等之功果。此时若是就着由头惹怒了弘昼,能给贾琏个没下场,谅来凤姐必然难以自处。今日既然爆出贾琏当日对迎春的不当行为,这乱伦奸妹,又是坏了童贞的罪名,实在是天赐之机,如何不乘机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