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情妃因为尤三姐的事焦头烂额,今天来到凹晶馆,对门外的鸳鸯轻声问道:“听说主子在里头呢,是吧?”
鸳鸯微微点了点头,恭敬地回道:“回情妃,主子确在里头呢。”
可卿又顿了顿,接着问道:“那这会儿里面没旁人伺候着了吧,都是谁在服侍主子呀?” 她一边问着,一边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一丝关切与好奇,似乎在思量着此刻进去是否合适。
鸳鸯略一思索,斟酌着言辞说道:“倒不敢瞒您,主子是独自来这儿观湖,想歇一歇的,起初就我们几个陪着。适才主子唤了金钏儿姐妹去服侍酒水,这会儿呢,应该是蕊官在陪着主子,估摸是在赏这秋日的湖景,小酌几杯呢。” 鸳鸯说话时,眼神始终低垂着,态度极为恭顺,话语里透着一股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说错了什么似的。
可卿是个心思玲珑、颇懂人情世故的人,自然听出了鸳鸯话里的意思,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心里思忖了一番,又往那凹晶馆里头望了望,小声说道:“也不知主子可用了午饭没,这秋凉渐起的,我那儿今儿个炖了金华火腿笋丝羹,火候还凑合,就想着请主子过去尝尝,也好暖暖身子。只是…… 只是我也拿不准主子今儿个的心性如何,毕竟昨儿的事儿,也不知主子还生着气不。鸳鸯妹妹,你整日里都陪伴在主子左右,最是了解主子的性子了,你可得给我拿个主意呀。” 可卿的语气里满是犹豫与期待,她看向鸳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求助,双手也不自觉地轻轻交握在一起。
鸳鸯心里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她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语气也郑重了几分,这会儿倒是轻轻抽回了手,又稳稳地墩身行了个福礼,说道:“可卿姐姐,您可是园子里尊贵的妃子呀,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往日里,您本就是主子奶奶般的人物,不管做什么,那自然都是您拿主意就好呀,哪里有问我这做下人的好不好的道理呢。姐姐您心里惦记着主子,想着用心去服侍主子,这在咱们园中众人眼里,那可就是表率呀。” 鸳鸯的声音清脆却又透着沉稳,每一个字都说得极为清晰,仿佛是在细细剖析着其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