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能吃的东西多为各类鱼虾、海鲜,这些倒是稀奇物,从来在内陆几乎都吃不到的呢。
卫骁的话很少,他闷头吃完饭,不知出门做什么去了。
霍晚绛能理解,他是卫家最小的儿子,出生时卫后已经贵为皇后。
所以相对从前是奴隶出身的卫大司马来说,他这个小弟过的日子、受到的教养,俨然和长安贵族男子一样,故而养成了他内敛沉默的性格和优雅的姿态吧。
很快,厨房门外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动静,许是卫骁在折腾什么。
出于礼貌,她和阮娘再好奇都没伸首去看,武将总有武将的习惯和心思,她们不便多管、多问。
又一会儿,卫骁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你们别乱跑,我出去一趟,天黑前一定回。”
阮娘应了声,叮嘱他注意安全,这么冷的天,不知他要去何处走动。
厨房里很暖和,她一边烧水,一边和霍晚绛说了桃溪村所有的事。
小小一壶热水烧好,正好卫骁不在,阮娘找来木盆,将帕子泡热、拧干了水,让霍晚绛脱掉衣服给她擦身。
衣服一褪下,心口上的伤暴露无遗。
霍晚绛低头去看,这道疤可以愈合,但这块肉永远也不能光滑如初了。
也罢,现在再去追求漂亮,没什么意义。
阮娘和她有说有笑给她擦干净身子,又准备另烧水给她好好洗洗头发。
霍晚绛却临时起意,想要去看看海。
醒来这么久,她还没有去看过一眼呢。
她和阮娘住的房间开的南窗,正好能看见整片海。
夕阳西下,只见整片粼粼海面都教余晖染成了同样的色泽,水天相接,漫无边际,一瞬间只觉天地之广袤震撼,叫人心胸也随之开阔百倍,这是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景象。
岭南有此等美景,为中原人所诟病穷苦又如何?殊不知,他们才是错过了人间这绝世的好风光。
霍晚绛看得出神时,阮娘毫不留情就合上了窗:“好了,你经不起吹,等冬天一过,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她刚说完,门外,卫骁的声音忽然想起:“阮姑姑,你可以烧热水了。”
他这一走就近两个时辰,怎么会知道——
霍晚绛和阮娘刚一推开门,就见卫骁已经把一大捆扎得整整齐齐的木柴放在院内,同时,他背上还背着一大只刚断了气的野猪。
原来方才,他是外出寻柴打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