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是为亲眼看看他即位这几年的成效,看看他的政绩是否也能蔓延至边关苦寒之地。
姬无伤有幸能被凌央从众多武将中选中一齐北游,对这次的行程同样抱以极高的期待。
伴君如伴虎,他一路上都没落得个轻松。现在终于进了云中城,一想到往后半年的畅快日子,他满身疲惫被一扫而空,不到半个时辰就找到了满意的客栈。
一行人在客栈安顿好,又各自回房歇了两个时辰,直至正午才起床外出。
凌央洗去一身尘埃后,他随便抽了件玉白色曲领直裾中衣穿,外搭月白色广袖直裾丝衣,发间配以高冠并掐丝鹤纹长银簪,一掌宽的丝绦束腰上分别侧缚香囊和五连环组玉长佩。他的身量向来鹤立鸡群地高挑,加之肩宽细腰、仪态慵懒不失俊致,这身低调却华贵的装扮简直是锦上添花,行走时如玉山将行。
姬无伤和另外几名武力高强的亲卫皆换上便服跟随。
凌央揶揄道:“放松些,不必拘着自己,总紧绷着倒容易引人怀疑。”
姬无伤等人齐齐拱手作答,努力适应,
凌央并不打算在客栈用午饭,而是大步迈进长街,准备随意挑家亲民平价的小店入座。
他和姬无伤一路上都引来无数回首目光,尤其是女子,不论老幼也好,未出阁的少女或是成婚的妇人也罢,她们宁可摘下防风的斗笠也得齐刷刷盯紧了二人的面庞。
她们的视线会在扫到凌央和姬无伤腰间别的香囊时黯然挪走。
原来这两个风流蕴藉的郎君皆有家室了。
凌央选定一家人流适中的小店。
落座小店,品一碗晋地水泡出的晋地特色杏皮凉茶,生津润肺、清爽解腻,此刻才真正感觉到了异乡。
等饭菜上桌之余,凌央不禁好奇向店中一位独坐客人打探:“这位郎君,祁夫人近日可在大司马府?”
若是连舅母也跟着舅舅去了幽州,他就不在云中多作停留了,再过几日启程去幽州找两位长辈。
他问话那人是云中本地人,姓周。姓周的见到他们,两眼放光,倒是热络地主动坐进他们队列的闲置坐垫上,侃侃而谈:“祁夫人?你们尽管放心,她现下在云中城的,咱们城内百姓常能得见她尊容。常言道男主外女主内,大司马每次外出,都是她留在城中操持一切,必不可能抽身离开。”
凌央叫来一壶酒,亲自放到姓周的案上:“哦?祁夫人可是大司马夫人,你们哪有这么容易见到的份。”
若真如他所言,云中城治安想必是顶天的好,舅舅才会放心他不在时舅母也能随意进出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