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珩微弯着腰,凑近看她,语气略显委屈:
“你确定不要我了吗?我只有你了。”
虞欢心尖微颤,还是头一回看见他这副委屈狗狗的模样。
她心底有一股无名的情绪在涌动,一时半会理不清是何种情绪。
裴君珩叹了口气,“欢欢大抵是喜欢当皇后吧,我一旦没了皇位,你就变心了。”
“谁喜欢当皇后了?”虞欢颦眉。
裴君珩黯淡下去的眼眸又亮了起来,唇间微勾,“我就知道欢欢不会不要我的。”
虞欢眉心直跳,这才意识到跳进他挖的坑里。
裴君珩薄唇微勾,看似心情愉悦。
“裴君珩,你在强词夺理。”虞欢颦眉,“我何时说过这番话了?”
“欢欢方才那句话想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裴君珩道,“我知道欢欢娇羞,不喜把话说得太清楚,我都能理解的。”
虞欢:“……”他可真会给自己洗脑。
罢了。
他说什么就什么吧。
懒得与他争执。
…
谢闻洲把裴绾月带到了另一辆马车。
他们面对面而坐。
桌案的熏炉冉冉升起淡香,很快便把他们包裹其中。
裴绾月微微垂着眼眸,双手无处安放,茫然又无措。
她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更加局促不安。
谢闻洲清冷的眼眸拢了一丝柔和,握着拳头伸到她的眼前,声音很轻:
“小阿绾猜猜里面是什么?”
裴绾月缓缓抬眸望去,娇俏的嗓音透着狐疑,“是蜜饯?”
“小阿绾掰开看看。”谢闻洲道。
裴绾月得到他的允许,大着胆子去掰他的手。
下一刻,他的双手打开,掌心躺着一枚月牙香囊。
裴绾月瞳仁微阔,蝶翼般的长睫轻闪,伸出玉手将其裹在掌心,启唇道:
“多谢。”
她本以为不会再见到月牙香囊了。
不曾想被阿洲哥哥意外见到。
又将它送回了自己手中。
她想,往日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将月牙香囊丢弃了。
谢闻洲眉心拢上一抹淡色,暗叹一声:
“小阿绾不喊我阿洲哥哥,如今连声谢公子都不喊了,到底是我伤了小阿绾的心。”
“谢公子。”裴绾月乖巧地唤了一声。
谢闻洲哪能想到她如此配合?
他突然就贪心了些许,诱哄道:“小阿绾乖,喊阿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