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亦安的心被无形的刀子扎了一下,痛意四处蔓延开来。
他脚步微顿了顿,再度提了起来,脸上端着温润的笑意,“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云扶雪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语气笃定道:
“我怎会看错呢?爹爹和娘亲看对方时,眼睛都是流露出爱意的的。”
“可晚姐姐看你的时候并没有一丝爱意,更多的是冷漠,你莫非是强行把晚姐姐留在你身边?”
她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惊讶地捂住嘴唇。
过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亦安哥,你该不会杀我灭口吧?”
段亦安脸色沉了又沉,简直比夜晚的幽空还要暗沉。
他眉心拧成一股绳,冷寒的嗓音从齿缝溢出,“难道你没听说过钱财不可外露这句话吗?我夫人待我也是如此。”
“没听说过。”云扶雪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段亦安的怒气似飞在天空上的纸鸢,一下被剪断了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就多余与她废话!
云扶雪看了看迟非晚,“晚姐姐,我说的可对?”
段亦安抬眸看向迟非晚,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但迟非晚压根就没有看他,直接点了点头。
段亦安如同坠入冰窖,全身冰冷。
云扶雪眉梢轻扬,喜滋滋道:
“看吧,亦安哥,晚姐姐说不喜欢你,我就说自己看得挺准的嘛,你还非要否认!”
“其实我还挺好奇的,晚姐姐既然不喜欢你,怎么会留在你的身边呀?你莫非真的强制她留下?”
“亦安哥,你这么做非但没能得到晚姐姐的心,还会与晚姐姐心生嫌隙,越走越远的!”
她就跟枝头上的喜鹊一样,叽叽喳喳个没完。
段亦安垂在衣袖下的手悄然握紧成拳,神色紧绷,眸底更是没有一丝温度。
他目光阴沉沉地瞥了云扶雪一眼,“我们才认识,一点都不熟,请你不要多言。”
云扶雪顿时挽上了迟非晚的胳膊,笑得灿烂,“我和晚姐姐熟呀,没说和你熟。”
她在山庄真的太无趣了。
苗族就只有她一个年轻女子,自从被找回来后,就没有好友可以谈笑风生。
如今见到晚姐姐,当真是太好了!
迟非晚被她的热情整得有些喘不过气。
段亦安脸色一白,直接将云扶雪拎到了一旁,“就凭你个小不点也敢和我抢夫人?”
“晚姐姐,她说我小不点!”云扶雪委屈巴巴地看向迟非晚,双眸泛着盈盈水光。
迟非晚语气颇凉,“你别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