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冰峰之上。
两人隔着一张小木桌,迎面而坐,桌上放着三个酒杯,两瓶灵酒。
“李初一。”
“顾西洲。”
“顾道友虽是元婴大修之身,却有那凡尘君子,温润如玉之感,为何不去大雪寺落脚,却独居于这冰雪之中?”
“李道友此言差矣,有你作伴,怎算得上独自?且还有这无数冰雪生灵为伴,并不孤单。”
顾西洲说罢,俯下身子,嗅了嗅不远处盛开的一朵冰山雪莲,眼里满是欢喜。
“李道友,请!”
“请!”
两人举杯对饮。
千丈险峰之上,一白袍,一黑袍,皆在凛冽风中翻卷,说不出的恣意潇洒。
为何总说修仙好,概因其途中,每步皆是风景罢了!
“李道友,那和尚叫我上四十九炷香,每一炷香作价八百中品。”
“顾道友,那和尚叫我上八十一炷香,每一炷香,一千中品。”
两人相视一笑,应该是同等遭遇了。
“顾道友,你可知其中玄秘,那老和尚此番行为,似乎有些怪异了!”,李初一试着问道。
“知道一点,但是不多。”,顾西洲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还请道友解惑!”
冰峰之上,两人神色都是略显凝重。
“李道友,我想我们今后会有些麻烦了!”
“此话怎讲?”
“我不知是个例,还是什么,但那老僧此种行为,无不说明着,佛修中有一恐怖传承出世了!”
“恐怖传承?”,李初一心中一凝。
“没错,此法名为——我身我寺,我神我佛。”
“顾道友,还请细说。”
顾西洲点了点头,缓缓道:“顾名思义,修行此法,便是把自己肉身当作寺庙,把自己神魂,当作佛陀在寺庙中供养。”
“李道友,那和尚最后是否拿出香来,说不要灵石也行,只要上香便是?”
李初一回忆着几日前那一幕,“不错,那香似乎有些奇怪,和寻常灵香迥然不同,似乎是血肉做成的,看着竟然莫名有种惊悚之感。”
顾西洲把酒杯满上,抬头目光深邃道:“李道友,你说的没错,那香确实是血肉做成的,而原料,若我猜想没错的话,应该是那老僧自己手指。”
“修士元婴境界之后,血肉重凝是很正常之事,那老僧应该是一次次砍下自己手指,最后再搓揉成香!”
“我身我寺,既然以身体为寺院,那么烧的这香,也应该是其身体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