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履薄冰几个字,不知为何,在场众生灵都是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似乎这四个字说出口,就是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想笑。
白卿却是伸手拨弄了一下柳枝,继续说着。
“我读书天赋很好,得当地大官看重,带着我去参加一场又一场文人宴会,让我卖弄诗词。
“而目的,自然就是为他搏取美名。”
“让人称赞他治理一方有功,以至于出了我这么个文曲星下凡。”
白卿摇了摇头,“可是他为了这么个小小私欲,却是使用诡计雪藏我十年,拖了我十年。”
“后来我入仕之时,他又当我为棋子,让自己子嗣取代我成绩。”
“再后来,我还是当官了,可是人贱微轻,在各方大佬之间摇摆不定。依旧总是沦为棋子,只是持我这枚棋子的人,换了一位又一位。”
“总之,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嘲笑,羞辱,牢狱之灾,发肤之刑,不知受了多少。”
“有许多次,都是吊着口气,最后又侥幸活了过来。”
白卿抬头望天,笑了一声:“幸亏老天垂怜,我还是有点机缘的,侥幸入了修行之门。”
“可惜啊,修仙界的尔虞我诈,比起凡人界来,那是只多不少。”
“我曾被人当作炉鼎,一身修为、血肉之力、寿元,皆被夺走,怎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虽然后来侥幸恢复,但又被人诬陷,夺得一身造化机缘,黯淡离场。”
“我总是如小草一般,在修仙界起起伏伏,独自飘零。”
“那些仙门,大能,总是将我看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用完就丢掉。”
说到此处,白卿却是笑了一下。
“所以我后来悟了,为何我总是被人当作棋子,我自己却不能化为棋手呢?”
“于是我学着布置,学着躲在阴暗中,操控别人来达成自己目的。”
“可惜啊,事与愿违。”
“我先天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棋手,完全不是别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