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来到一处河神庙外。
这里向东三里外,是一座规模还算挺大的城池,烟火气也很足,十分的安居乐业。
此刻,李初一站在庙外百米处眺望,只见此庙装点颇为堂皇,占地也广,庙顶那一排排琉璃瓦,在日下色彩斑驳。
而来拜祭的百姓,也是络绎不绝,看起来香火兴隆。
“老汉,这河神挺灵啊?”,李初一拉着过路一老者,笑着问道。
“灵倒是不灵。”,老者摇头,却像是话中有话。
“喔?既然不灵,为何还拜,难道这是一恶神,强迫你们供奉?”
“咳咳,小伙儿,可别乱说话啊。”,老者连忙制止。
又小声道:“河神大人可小气了,你说他坏话,他就敢收拾你,才不管你是谁。”
“所以啊,听我句劝,你一会多供奉些香火,算是陪礼了。”
老者左右瞄了几眼,又是再压低了嗓子,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毕竟河神大人素有扒皮之称,三岁小娃路过,手中的葫芦串儿,都得给他撸下来一半。”
李初一则是笑道:“这河神这么多坏毛病啊,不过看样子,你们拜神心挺诚的。”
这时候,老者反倒是笑得开怀,与有荣焉模样。
“小伙儿,河神大人虽然毛病多,但这又有何?因为有事他老人家是真上啊。”
“老丈,详说详说。”
“咳咳,那就给你说几件事。”,老者带着李初一几步来到路旁阴凉处。
“哎,数百年前,可是赤地万里,草焦地灼,井枯湖竭,不见颗粒分毫,唯见饿殍遍野 。”
“那种情况,是河神大人出手,听说跑到了万里之外,和千年老蛟蛇大战一场,活生生把水给抢来了。”
“所以,才有了这一地活路。”
老者叹了口气,“还有一些特殊时候,他老人家把自己庙都让咱们拆了,让去换些银钱。”
“所以啊,风调雨顺的时候,河神大人享受点怎么了?”
“咱们也喜得给他供奉些香火,至于一些小坏毛病,担待点就是了,又不是啥大事。”
老者说罢,就是离去。
倒是留着李初一,就站在树阴下,看着这香客来来往往。
入夜,弯月如钩,晚风轻柔。
李初一轻轻步入庙门,一脸笑意。
“大人,好久不见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三丈高的河神金身,真是用金箔装点的。
而这河神,自然是当年的扒皮县令李秋蝉,这河神之位,还是他亲手敕封的。
下一瞬,一道光影自那神像上没出,化作一道二十多岁,有着几分文雅气的男子模样。
“师爷,千多年过去,难得你还记得我啊。”
“哈哈,我就随便转转,路过就来看看了,你过得挺滋润的嘛。”
“嘿,将就将就,倒是师爷你,好像并不是很好。”
李秋蝉语气一凝:“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无事,我也将就。”,李初一哈哈大笑着。
李秋蝉想了想,也是面上挂起丝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愿师爷你踏遍千山,得悟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