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李初一眸中杀气凛然,他看这假乙,可是不爽久矣。
他娘的一个破狐裘,天天穿也不嫌腻的荒,每次遇到这货,都是把他那狐毛领子盘来盘去。
刹那之间,假乙背后那片苍天,好似如一整面墙坍塌一般,朝着他倾轧而去。
另一边,假乙胸口那个大洞已然复原,连着那破损的白狐裘,也是平整如初。
此时,他面上挂着笑意,风轻云淡。
任由那苍天朝着自己砸来,然后化成一摊血泥。
李初一见状,眸光却是前所未有凝重起来,瞬间切换五维玄妙视角,查探这片天地。
只是,一无所获。
“难道离开了?”
“不是说要与我斗法?”
李初一呢喃一声,并不相信假乙会这么离去,这货,绝对还躲在暗处耍阴招。
转眼,三日而过。
他一直立在河岸杨柳旁边,全神戒备着,只是假乙依旧未现身。
于是,又是三日过去。
此刻,天色已经接近暮色,远山炊烟缭绕,伴随牧童归家时的短笛,响彻整片山林。
李初一面无表情,一念消失不见。
等再次出现,已经位于水荒天,一处凡间小城之中。
城中已经燃起灯光点点,映得人影朦胧。
李初一站在城门边上,并未急着进去。
因为此时,有一支发丧队伍,正路过城门口,朝着城外而去。
一行约莫二十多人,皆是穿的丧服,头上和腰间系的白色布带,面带悲切。
同行中有人抬着棺材,有人洒着纸钱,有人照着火把,也有人一路念着悼词,倒是有条不紊。
只是队伍中还有一个小女子,约莫十五六岁,正是少女初长成的模样,且颇有几番姿色。
此时披麻戴孝,眼中泛着朦胧泪意,不由让人我见犹怜。
且眼眶红肿,步伐有些不稳,似乎已经哭了很多次,已经快要到近乎昏厥的地步。
而李初一就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同时,城中也有些百姓追了出来,似死者颇值得尊重,故来相送一程。
“哎,可怜陈老了,生前广修福德,心地善良得紧,没想到就这么去了。”
“谁说不是,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十几岁闺女,一个姑娘家家的,怕是不好过喔。”
也是这时,送丧队伍中,其中一个抬棺之人似脚踩空了。
顿时引起一番前俯后仰,所幸,棺材没翻,被稳了下来。
只是那小女子,好巧不巧,跌到了李初一面前。
当然,李某人自是没有那般风度的,就这么看着不吭声。
那小女子倒是也不恼,只是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检查着手中亡父灵位。
见没有事,才大松口气。
“这位公子,刚刚差点冲撞了你,实在不好意思。”
小女子行了一礼,便是准备离去,不过忽然间,好似看到了什么,神情顿时亮了起来。
“公子,您右手腕这串佛珠,您可是懂佛法?”
“略懂。”,李初一点了点头。
“公……公子,那您说说,我爹爹一生行善积德,下辈子真会投个好胎吗?”
小女子眼中带着浓浓希冀,身上那独特的少女体香,掺夹着一些白烛贡香燃烧过后的味道。
裹在城门晚风之中,不由让一些旁观者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