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臣还要感谢四殿下。若没有他这些东西,臣可撬不开那些人的嘴!”
裴若雪在看清张之玄的样子时早已吓晕过去,晋安帝让人将她抬出刑室。
他用袖口扫了处干净的石阶坐下,问出了想了一晚的问题:“姜氏,你有胆子与朕辩驳不过是仗着宴王对你的纵容罢了,可曾想过若日夜与你同衾之人只是只披着人皮的恶鬼,你还能说出不了解天下大事,只分得清好人坏人的话吗?”
“那你现在说说,朕这儿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浓郁的花香已然变成恶臭。
脚下的泥泞不堪,不知是花泥还是肉泥。姜稚冷汗涔涔,目光扫过石壁上挂着各式刑具,一时沉默下来。
可这却给了晋安帝可乘之机。
“他一贯视人命如草芥,城府深沉。在张府时,张之玄扫榻相迎,他们二人也曾把酒言欢,互相引为知己,甚至在刺客剑下救了张之玄一命。可如今你看张之玄的下场,张府血流成河,堂堂的刺史大人做为花肥被填于坛中生不如死。”
“你有何把握,他的下场便不是你的下场。”
尚嵘讶异的张了张嘴,他这才明白晋安帝的用意。
竟是要用血淋淋的事实,来力证宴王是个“恶人。”
他明白了,谢宴辞自然也明白了。
电光火石间心中出现数个念头,不由浑身发冷又冒出汗,整颗心被攥的死死的直另他喘不过来气。
仿佛午时三刻待斩首的犯人,份外难捱。
若是姜稚害怕要离开自己呢,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吗。
可他的确杀了许多人……
姜稚忽然松开他的手,跪了下来。
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因为太过害怕调子抖得不成型,却仍紧绷着腰身:“敢问陛下,宴王杀的可是该杀之人?”
季肆抚着猫的手一顿,眼中闪过异彩。
谢宴辞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张之玄暴戾成性,死在他手中女子不知凡几,此人该死。”
“张之玄其母有一养颜方子,每逢初一十五便用处子之血沐浴,豢养人牲充以血库。此人该死!”
“张之玄之子,最喜玩弹弓,更爱活人脱衣为靶,小小年纪便将三位乳母活活砸死。此子该死!”
“张府上下上行下效。被抓进张府的人如同进了魔窟。侥幸在张之玄手中存活的人,便到了那些下人手中。被拆皮剥骨,喝血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