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喝了多少?”谢宴辞拿起桌上的酒壶轻轻晃了晃,看向姜稚:“醉了?见了爷也不起身相迎。”
“果酒香甜,姜姨娘喜欢便多饮了几杯,殿下莫怪。妾身来伺候殿下。”说着上前解下他身上的轻裘交给翠玉,又给他倒了一盏热茶。
“小厨房里还炖着羊肉,此时吃来最为滋补。殿下先喝热茶润润喉咙,妾身让人再添些菜。”
亭子里暖意浓浓,驱散了谢宴辞身上的寒气。他伸出带着凉意的手去抚姜稚那带着薄红的脸,激得她微微一颤。
接着借着醉意,姜稚一掌拍在他的手上,哼哼道:“王爷惯会欺负人。”
“你自己喝醉酒,倒怪起爷来了?”谢宴辞收回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春桃皱了皱眉:“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看着喝醉了也不知送碗醒酒汤来。”
春桃本就有些懊悔,被谢宴辞这么一瞪,顿时双腿发软,忙不迭地去端醒酒汤了。
桌上又添了新菜,锅子煮得香气扑鼻,酒也重新温好。
姜稚呆呆地坐着,苏杳殷勤伺候,谢宴辞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近日吃的什么药,身子可好些了?”
苏杳没想到谢宴辞竟会问起这些,顿时喜不自禁,慌忙站起身:“吃的还是常用的药丸子,天气转凉胸口会偶尔闷痛,已经差大夫看过,没什么大碍。”
谢宴辞点点头,不再多言。
被他冷落多日,这一句寻常的问候又让苏杳那颗冷寂的心重新热络起来。
她如今已然放弃了与姜稚争个高低的念头,只想着能长久地在王府待下去。
只要能留在谢宴辞身边,就算讨好姜稚又何妨呢。
春桃送来醒酒汤,谢宴辞扶着姜稚饮下,神色淡淡地开口说道:“本王已派人在酉阳置下宅子,三日后你便起程出京吧。”
酉阳……离京……
苏杳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簪子也落在地上。
“为何……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她茫然失措地看着谢宴辞,妄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犹豫或者不忍。
“那果酒是妾身所酿,并不伤身。若是知道姜姨娘如此不胜酒力,妾身是万万不敢让她多喝的。”
苏杳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妾身一颗心全系在殿下身上。不求殿下垂怜,只求能留在王府远远看上殿下一眼就心满意足了。”
被迫喝下一碗醒酒汤,姜稚的醉意稍缓,终于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