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一场大雪悄然降临,整个盛京城的年味儿渐浓。
水榭连廊下,风裹着雪粒子在空中打着旋儿。院中积雪已深,下人们打扫不及,刚清出一条小路便又覆盖了一层薄雪。
窗外传来春桃呵斥小丫鬟莫要嬉闹的声音,房内却温暖如春。
层层帐幔垂下,大红的锦被里姜稚正蜷在谢宴辞的怀里睡得正沉。
柔顺的长发散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两人肌肤相贴,谢宴辞又气血旺盛,睡在身旁犹如暖炉一般。
一只雪白的手臂伸出了被子外,又被捉着放了回去。
姜稚闭眼挣扎了两下,有些不满地嘟囔一声:“热……”
“你是越来越娇气了,爷给你暖被窝还不知足。”难得休沐,谢宴辞也陪着躺在榻上没有早起。
两人昨晚胡闹了半夜。他倒是神采奕奕,姜稚却像是被吸干了精气,努力了半晌,眼皮子还是重若千斤。
她不想与谢宴辞说话,便有些艰难地在被子里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却不料裸着的肩膀被人亲了一口,顿时脊背一僵,又赶紧将身子转了过来。
“榻上有刺,翻来覆去的作甚。”谢宴辞扬了扬斜飞入鬓的浓眉:“瞧着样子分明是不累,难道刚才是哄爷的?”
说着勾着唇角凑了过去。还未等一亲芳泽,脸已被姜稚用手拦住。
他也不恼,从善如流地亲了亲姜稚的手心,将她的整个手握在手里:“昨日母妃让人送来了一箱皮子,爷看过了,都是好的。你挑挑看喜欢什么花色的,让绣娘给你缝个斗篷。”
“娘娘的东西都是送到王妃院子里的,哪里又是给妾身的。”姜稚很有自知之明,她枕着谢宴辞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透着被疼爱的妩媚。
“傻妞,那东西母妃让人送到爷的手上,若是给江心月直接赏她就是,何必这么麻烦。”谢宴辞一只手揽着姜稚将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若都不喜欢,围猎的时候爷猎只白狐给你做围脖。”
“围猎?什么时候?”
姜稚来了兴致,有些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努力与困意抗争。
她可是听说过,下了大雪山上野兽被冻僵,有的被人捉住也不反抗,乖顺得很。
小兔子,小狐狸,她自小就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
自然想跟去看看。
每年冬日,晋安帝都会带着众大臣在猎场举行一场围猎,喝酒吃肉,祭天祈福,盼着来年能有个好兆头。
谢宴辞知道姜稚定会喜欢,这般故意说出,本就存了要带上她的心思。
“还未定下日子,应该在春节前。你这般怕冷,只怕到时候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