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支起软榻,点上火盆,也别有一番野趣。
晋安帝就在帐中歇息,大太监陪着他煮羊奶、烤鹿肉。
不少人随着姜元去了右边的密林,其余人则三三两两自成一队。除了各自府中的侍卫,还有金甲卫跟随。
陆云思纵马不知去向。
谢宴辞陪着姜稚站在林外,等着她选一个好地方。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路较为宽阔,泥地上早已留下了不少马蹄印;另一条则窄了不少,虽也有人从那里经过,但相较于那条路,人要少上许多。
她如今不敢轻易做决定,怕自己的一个决定最后会生出事来。
想了想从荷包里探出一枚铜钱,笑道:“这枚钱在寺里供奉过的,能判凶吉。都让它做决定好了。”
说罢,将它扔至半空。
钱币翻滚着落在了姜稚的掌心,拿开手一瞧,花在上,字在下。
“是花,那便走那条道好了。”她收起钱币指了指较为窄的那条路。
谢宴辞自然听她的,不过眼中难掩好奇:“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东西。”
姜稚捏着荷包不让他瞧:“离开朝露寺时向空蝉大师求的。”
“真有这么灵验?”谢宴辞故意逗她:“该不会是那老秃驴骗你的罢。”
“不许胡说!”姜稚瞪了他一眼:“他是得道高僧,怎会骗人?”
她可是见识过空蝉手段的,要不是一直记着他说过的话,那一晚怕是真会以为自己撞了邪。
两人本是打着游玩的主意,姜稚骑马不娴熟,便共骑一匹马。谢旪与几个金甲卫远远坠在后面,嘴里叼着根草,百无聊赖地用剑扫着枝叶上的积雪。
林子里很安静,偶尔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小兽的低鸣。靴子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姜稚坐在马上,谢宴辞牵着缰绳顺着小道往深处走。
走了没半刻钟,就见被雪压得东倒西歪的野草忽然“簌簌”响了一声。“是兔子?”姜稚赶紧压低身子,喜上眉梢。谢宴辞从背后抽出一支箭,凝神向着草丛射去。
一箭而入,颤动的草丛安静下来。谢旪大踏步过去,伸手探入,摸索一番提了只野鸡出来。
那只箭直直射穿野鸡喉咙,将它毙命。见不是兔子,姜稚也很高兴,吩咐谢旪拿好,回去后给她与澜翠熬汤。
再往前走了一段,安静的林子便变得嘈杂起来,似有一队人马正在不远处狩猎。马蹄阵阵,偶尔还有吆喝声,惊起了歇在枝头的寒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