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闹到如此地步,姜稚必定觉得没脸,哭着跑着寻死觅活去了。眼见她毫无愧色,顿时气得脸儿通红,想也没想道:“还能在哪?自然是在陆府!”
“既在陆府,定是府中设宴款待,王大人才会登门。”姜稚清凌凌地笑了一下:“满府上下这般多的人盯着,这设宴之人必不会是我。”
“所以,王夫人的意思是,陆喻州眼睁睁看着我勾搭别的男人,还替我遮掩是吗?”
这角度太过刁钻,王氏一时语塞。
她不敢攀咬陆喻州,只得咬牙强撑道:“这样的丑事,自是要瞒着陆大人。”
姜稚的脸彻底冷了下来:“既是陆府发生的私密又是如何传到王夫人耳里?难道夫人在我陆府安插了人手?私自监察当朝状元的府邸,敢问王夫人领的是谁的命,奉的是谁的旨?!”
一连几问,王氏彻底慌了。
她也是一时冲动才想着让姜稚难堪,自不会仔细的计划做局。
以前也曾有女子对王大人献过殷勤,她就是这般做的。这法子百试百灵,让那些女子知难而退羞愤欲死。不知怎的,这回在姜稚身上不奏效了。
许多夫人贵女等着看姜稚的笑话,见本来该咄咄逼人的王夫人被反驳的哑口无言,看着姜稚的眼神就变了。
一时无人开口,嬷嬷便赶紧出声打圆场:“位夫人都消消气,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莫要为了这些琐事坏了心情。王夫人许是听信了些不实的传言,这其中定有误会。姜夫人也是受了委屈,大家各退一步,这事便过去了。”
嬷嬷本是好意,偏偏王氏不领情。她本就性子冲动,脑子一热,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哭嚎起来:“我嘴笨心直,哪有你这么多的花花肠子,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你这般纠缠不休不依不饶,难道是想逼死我不成?”
说着就想往桌腿上撞。
姜稚见她眼泪鼻涕糊了一脚,只觉碍眼。又想到好好的满日宴成了这般,对郭夫人便有些歉疚。
还想着让嬷嬷去男席找陆喻州,转告他自己先行回府。还没开口,王大人从木桥那头气急败坏的奔了出来,一把抓起王氏的胳膊,厉声道:“没眼色的东西!你又在闹个什么?!”
王氏心里一沉,见王大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先责骂自己,不由气的险些吐出口血来。
王大人见了姜稚,目光根本不敢落到她的身上。他是个武将,力道大的惊人,一把就将王氏拽了起来,冲着围观的众人道了歉,拉着她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