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本是南越之地的习俗,原是指未许嫁而缔婚于已死之男子,往而守节,曰慕清。
这本是南越一地,向往中原文化,而对自己所在的地方女子定下的守节制度,以此证明自己非蛮夷之地,而亦是圣人教化之处。
她的书写这样的东西,实在让世家也颇为惊讶,毕竟以她往日的作品来看,柳姻对此是最为不屑的,而她一直宣传的也是女子也能顶门立户。
不过,在他们心中,这是隐者对世家的软化,也是隐者对世家的低头。
尤其是当世间对隐者的指责越多时,这样的书被售卖出来,越发让他们认可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这隐者也不过如此。”
“到底是个小女子。”
他们之间不乏已经得意洋洋,弹冠相庆之人。
只张家家主却在家紧蹙眉头,满脸担忧。
“父亲在担忧什么?”他的儿子张家大公子张束鸣问道。
张家主轻轻叹了口气,才说道:“这书出现的实在凑巧,我担心隐者有后手,我们高兴的太早了。”
张束鸣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只是看了看父亲,到底没表露出来,只劝慰道:“父亲何必担心,正如他们所言,到底是个女子。”
张家主摇了摇头,有些不满于他的短视,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无奈说道:“若是对方是如此懦弱之人,何以成为隐者?”
张束鸣被父亲问的一愣,只呐呐不敢说话。
张家主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才说道:“这样,你去咱们熟悉的书局打听打听,就问问隐者这批书卖的如何。”
“我?”张束鸣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
张家主看着他,轻叱道:“让你去你就去!”
张束鸣见此,只得站起身来,低头应下,才慌手慌脚的离开。
见儿子这样不成样子,张家主越发头痛了。
“父亲?我见大哥慌忙离开,可是出事了?”他的二儿子张束语一脸奇怪走进来。
张家主深深叹了口气,才将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一遍。
张束语听后微微蹙眉,不过片刻又松了眉头说道:“父亲何不让大哥将那书买上一本瞧瞧。”
张家主一愣,才说道:“是啦,也是我糊涂了。”
张束语忙开口宽:“父亲日理万机,有一二疏忽本就正常,便是没有儿子,怕是一会儿也能反应过来了。”
听到二儿子这样说,张家主脸色好看了许多,缓缓吐出胸口的郁气,将二儿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心中越发满意,只叹自己往日只盯着老大,不曾想老二竟是一块璞玉。
张束语被父亲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却没表现出来,毕竟父亲那种的自己从未得到过得满意眼神,实在让他满心的舒畅。
他也意识到,至少今天父亲在他和老大中,更欣赏自己,而这就是他的机会。
“那此事交给你去做吧,你大哥……哎……随他吧。”张家主深深地叹了口气,将事情叮嘱了一遍,才让二儿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