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片刻之后,习媛轻咳一声,言道:“将军大驾光临,不知是为公事,还是私事?”
刘琦笑问道:“公私有何不同?”
习媛答道:“若将军是为习氏产业而来,小女自当献出所有账册、账簿,请将军过目,若是,若是为私而来……”
说到这里,习媛瞟了一眼刘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透着睿智,轻笑道:“小女与将军的婚约,恐怕要父母做主才行。”
刘琦轻轻一笑:“若要你自己做主呢?”
习媛看向刘琦,微微一顿,言道:“久闻公子学富五车,诗文极佳,不知可否即兴赋诗一首?”
刘琦笑道:“犹记三年前襄江渡口与小姐偶遇,惊鸿一瞥至今难忘,今日有幸再遇,便是缘分,只好献丑了!”
习媛倒有些意外,微微颔首:“洗耳恭听。”
刘琦轻咳一声,做出一副缅怀往事的神态,缓缓道: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襄阳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习媛秀眉微蹙,听着刘琦信手拈来的诗句,眼睛渐渐出现光彩,惊喜道:“这真的是为我所作?”
“不然呢?”刘琦耸耸肩,笑道:“若非有当年的一面之缘,家父又如何想到能与习氏定亲?这都是我百般请求才得首肯,只可惜后来在下水土不服,身体日渐消沉,大概……也是因为有几分相思之情吧!”
“相思之情?”习媛俏脸上泛起一丝红霞。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刘琦又是张口就来,慨然道:“若非曹贼欺人太甚,除掉蔡氏之后,我早就该来这里的。”
“公子……”习媛终于被刘琦触动,双眸发着亮光。
作为一个强势精明的女人,那些登门求亲的子弟无不唯唯诺诺,像刘琦这样直白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气氛烘托到位,刘琦站起来上前两步,就要趁机把握住的时候,习媛却忽然冷静下来。
似乎感受到了刘琦的侵略,她深吸一口气,言道:“公子今日若是相亲来,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刘琦直视着她光洁如玉的面容,笑道:“莫说一个,就是十个,又有何妨?将来你我都是一家人,我想你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吧?”
习媛神色平静地看着刘琦:“小女别无所求,只求允许小女今后能掌管商业,而不是幽居深宫,一事无成。若将军不嫌弃,小女愿为将军之萧何!”
又来一个萧何,这萧何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刘琦知道习媛是个骨子里强势的女人,笑道:“做萧何你未必能胜任,但做我的聚宝盆却绰绰有余。”
“聚宝盆?”习媛一怔,旋即明白了刘琦之意,微微抿嘴一笑,低声道:“小女全身都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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