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的手段在女眷中非常有效,又不会引起皇上猜忌。
真正让陆棠有所顾忌的只有皇上。
这也是次辅为什么会嘱咐女儿同陆棠交好的原因。
即便,陆棠站在了勋贵那一列,但也绝对不意味着她就是敌人。
皇上不过是为了平衡朝堂罢了。
事到如今,族长已经不想在管这摊子事,准备拂袖而去。
今日之事,许家丢了颜面,连带着他们脸上也无光。
“且慢。”
许晏舟开口拦下他。
族长蹙眉迎上他的目光,“北辰王可还有事?”
这一声‘北辰王’客气又生疏,显然是族长对他也有了意见。
“还有一件事劳烦族长做个见证。”
许晏舟也改了称呼。
察觉到他的态度,族长眉头拧的更紧。
许晏舟掀起衣袍重新跪于冰冷的地上,说道:“成年时我曾在祖宗牌位面前发誓,忠君利国,匡扶正道,做个无愧于心得许家男儿。”
“我没食言,却有违孝道,愿领三十家法杖!”
“父母于我有生养之恩,未能尽孝,愿再领三十家法杖!”
此言一出,许家人和族长面色骤变,“你这事什么意思!”
许晏舟平缓地说道:“许晏舟无颜继续留在许府,家法杖领完,自请除名!”
除名!
许老将军和许母瞬间睁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对他们言听计从,向来以讨他们欢心为主的许晏舟,有朝一日竟要自请除名!
许母呆滞地看着跪在不远处的儿子,忽然觉得和他得距离无比遥远。
许老将军心慌了,“你休要意气用事!”
他们所做的一切,许母所做的一切,前提都是许晏舟永远都是许家嫡次子的基础上。
他们从未想过许晏舟有主动脱离许家那一刻。
此时许老将军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伤了他的心。
许母的眼泪真挚了几分,“儿啊,娘并非想要构陷于你,只是想委屈你一时罢了。”
许晏舟注视着他们。
若是以前他们露出这样的神态,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什么火气都烟消云散,反倒会觉得自己不对,给父母徒增烦恼。
而如今,他看着曾经期盼的,却已经心无波澜。
许晏舟的不为所动让许家夫妇彻底慌了。
许老将军其实清楚,已经光耀门楣的是许晏舟,只是他自小便偏宠老大,这次老大被许晏舟压了一头,总想着时不时敲打一番,让他不要越过长兄。
他只是希望许晏舟能顾虑一下长兄的感受,没有想让他除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