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神魔已有界限。”长澜晏清一身白衣,飘若云烟,祂还是神山上那个清冷不尘的神只,祂清沉的嗓音似玉髓蒙尘,“只是……人心,人性,不是我需要揣测的东西。”
祂作为远古真神,亦不过是在其位,谋其职。
六界,需祂担。
“上神心有大爱。”楚倾桉闻言骤然一笑,清冷平静的容色斜溢青山从容。
长澜晏清微微抬头,遮眼的白绸落在祂肩上,那嗓音极尽清旷,如自远古而来,“我又怎怀如此大爱,不过是感其心诚万余年,不忍中断……”
楚倾桉柳眸微凝,一时惊艳于他的绝世风华,一条白绸不足掩盖。
亦震慑于他一声平淡的话语。千年寒苦,万众唾骂,最终仅归于一句——不忍中断,“上神后悔吗?”
长澜晏清抬头,似在凝向远方。
可惜这位开创繁华的上神眸中却永远没有白日的海晏河清,亦没有这夜晚的灯火阑珊。
陪伴祂的是千年寒苦,无尽黑暗。
但楚倾桉知道,祂的心中装着波澜壮阔的东西,它们足抵岁月长。
正如祂那日祈灵山所言,习惯便好。祂习惯过千秋鼎盛,万众来拜,也习惯过千年寒苦,万众唾骂,身上矜贵从容之气亦不曾为此改变分毫。
淡淡的嗓音一如既往,没有夹杂丝毫仇怨,“不曾。我所持之心,愿一以贯之。”
“那为何更名灼望?”楚倾桉想到一开始她听到这个名字,便觉得不适合眼前之人。那样清和之人,心中盛满的是博爱,又怎是……灼望?
“持心是一以贯之,行事却不是重蹈覆辙。”
“有些事,一次足矣。纵是我,亦当不起这天下盛望。”
楚倾桉闻言明了了,这也便是祂初始不愿她提起六界众生之事。可她如今又何尝不是在其位,谋其职呢?
楚倾桉念及此,没再多说,只看了眼长澜晏清怀中抱着的人,道:“灵主方才一次性使用生机之力过多,恐怕神力和生机之力都会枯竭,先将祂带入空元吧。”
楚倾桉方出灵渊罅隙便发现周围竟然围满了人。
“她竟然闯入了灵渊罅隙!杀了她!”
众人忽然见到楚倾桉出来,便知她从灵渊罅隙中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