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君泽收到陈姨发来的照片时,他正坐在宽大的会议桌前,国外市场突发的状况让他眉头紧锁,满脸疲态,可瞧见照片里我和妈妈言笑晏晏的模样,冷峻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
他手指摩挲着屏幕,心底满是眷恋与牵挂,本想打个电话问问近况,可是会议马上开始,无奈只能暂且搁下。
此时的我,听着窗外风如困兽,拍打着窗棂,月影在地上晃荡、破碎,恰似我此刻七零八落的心。
妈妈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传来,她眼眶微红,轻声劝道:“洛书啊,虽说有了孩子是桩大喜事,可你干的这一行,哪天不是在刀刃上行走?往后要怎么兼顾,你可得想清楚。”
她的话字字戳心,我下意识轻抚还是扁扁的小腹,指尖触到的温热却暖不了心底的慌乱。
孩子的到来全然猝不及防,打乱了我所有计划;而另一边,师父的血海深仇未报,陈风还在外头为祸人间,复仇之路不容丝毫耽搁。
黄君泽知晓此事后会是何种反应?
是欣喜多些,还是满心忧虑、劝我放弃除魔?
念头纷杂,如密不透风的蛛丝将我层层缠绕,愁绪愈发汹涌,几乎要将我彻底吞没。
我照常去医堂坐诊,虽说怀着身孕,好在灵力根基尚稳,处理些寻常病症不在话下。
只是偶尔起身时,小腹会传来轻微坠胀感,引得我一阵心慌,每次都得手扶桌沿,暗暗咬牙坚持。
闲暇时,我翻遍古籍,一无所获,满心焦虑如乌云蔽日。
晚上,黄君泽打来跨国视频,背景是会议室忙碌的人影,他满脸歉意:“这段时间苦了你,等我处理完这边,马上回去陪你。”
看着他眼底的乌青,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下,笑着说:“你专心工作,我这儿一切都好。”
挂了电话,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孕期的敏感加上对陈风的担忧,压得我喘不过气。
夜里,躺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抚上扁扁的小腹,轻声呢喃:“宝宝,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可妈妈又怎舍得不要你。”窗外风声呜咽,像是附和我的轻叹。
第二天,夏若曦和辛鑫一早便在医堂帮忙整理药材,神色专注。
医堂里来了位急症患者,周身邪气环绕,症状竟与中了“五行逆阳聚魂大法”的反噬之象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