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元璟衍昏睡之前又絮絮叨叨跟姜滢阮说了些有的没的,姜滢阮好一番哄说才将人哄歇了。
她先前一直猜测他与辛家往来许是因着什么交易,又或是与辛老相国达成了某种合作,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愿意在辛家退婚一事上帮衬着在圣上面前说话纯粹是因为同情。
先前他查案时意外查到辛孑音的夫婿病亡并非是因根基孱弱,而是被萧氏设计所害,只不过当年萧枫棉把后事处理得很干净,那人真正的尸骨也在被调包后用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所以现下即便想旧案重查也无从查起。
不过此事元璟衍没有同辛老相国透露过,用他的话说就是即便辛家的人知晓此事也无甚意义,萧氏如今是国之罪人,萧氏一脉已无翻身的可能,多背一条人命少背一条人命对萧枫棉来说无关紧要,可对辛氏来说却只会在陈旧的伤疤上再划开一道伤口。
若非丈夫早亡,辛孑音又怎会年纪轻轻自断寿命,若辛阕知晓这一切不幸的源头原竟是出自萧氏之手,怕是一条老命都不够拼的,再者说辛简也即将及笄,现阶段若知晓自己的父母是因奸人亡命,定也会承受不住打击。
最重要的是,元璟衍目的只为铲平萧氏,至于辛家旧事既无法给他提供有力的帮助,他自没必要多此一举。
帮辛家退了与萧家的婚事、斩断两家的孽缘已是他能给予的最大的好心了。
姜滢阮回味着事中曲折,莫名觉得辛简有些可怜。
……
这边元璟衍安枕在姜滢阮腿上休息,一只手还牢牢攥着她的手放在胸前。
元祺飞身入院,先是看到地上早已断气的黑衣人,而后才看到连廊下举止亲密的二人。
元祺徐步走到廊下,戏谑的看着姜滢阮又是咂舌又是摇头。
姜滢阮瞧他这一副姿态便没好气:“你怎的速度这么慢?看来还是不够担心你这个弟弟啊。”
元祺笑道:“这不是有你呢嘛。”
“我有何用?我一不会武,二不懂医,你是指望再来一个黑衣人我能比他先废一步吗?”
元祺扑哧笑了:“我看你这张巧嘴还是有些功夫的,真到了危险时刻说不准还真能撑上一撑。”
姜滢阮睨他一眼不再吭声。
元祺收了笑,转而看向枕在她腿上的元璟衍:“人可还好?”
姜滢阮抬眸:“现在知道关心了?”
元祺双手抱臂:“不是我不担心,而是我知道这家伙不会真的有事,你这鬼机灵不是也十分清楚我们阿衍的本事吗,你都如此坦然了,我还能紧张到哪里去?”
闻言姜滢阮更没好气了:“无事?你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无事吗?”
“你先别激动,我的意思是…”
“别废话了,快些将人带走吧,昨夜他在相国府被人熏了一种名叫什么醉的香,我不清楚他摄入剂量多少,这方才又跟人动了武,怕是更有伤身子,还有这边脖子上的伤,我瞧着像是无毒的,但最好还是请个专业人士好生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