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呀,他们刚才是从州城方向过来的,怎么现在又折返回去了?”一边把桌上的铜钱收进衣襟里,茶摊主人嘴里一边嘟囔着。
四月底的天气,午后时分,已经燥热难耐。马执良一瘸一拐的在官道上走着,约莫两刻钟后,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往前走。
年近七旬、有伤在身、几日粒米未进。
这几样中,随便挑一样,放在同龄人身上,行走都成问题,而马执良却能硬扛着走到现在,与年轻时习武,打下了极好的身体基础,脱不开干系。
道旁,找了一片树荫,马执良背靠着树干坐下。
回望来时的路,他沮丧的发现,官道的尽头,刚才的茶摊,现在依稀能看见,自己两刻钟走的路程几乎令他绝望。从渠黎镇到州城,四十多里地,如果按这个速度走下去,马执良相信,不到半路,自己就会倒毙在道旁。
思来想去,他决定不再往前走,就坐在这儿等路过的马车,无论使上什么手段,只有坐上马车,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正想着,官道上,远远的跑来一架马车,只可惜,马车是从州城方向过来,去往渠黎镇方向。
马蹄声由小到大,马车由远及近,几息间便从马执良的眼前疾驶而过。
眯着眼睛,马执良隐约的看到,马车上有几个身影,驾车人戴着一顶遮阳的斗笠。
与此同时,戴斗笠的驾车人,无意中也瞟了一眼,坐在树下的马执良。
失望的看着马车远去,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道路尽头。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过,马执良发现,官道上,远远的有三个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此时,靠着大树坐着,马执良感到腿上的伤处,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对于一生多次受伤的他来说,心中清楚,应该是伤口又崩开了。但是,没有金疮药,没有干净的布条,他除了强忍着疼痛,什么都干不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马执良寻声望去,刚才远远的那三个身影,此刻已快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