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不爱吃姜,又在孕期,刘姨便自学中医食补,改良鸡汤做法,成果斐然,明徽特别爱喝。
看到这菜,她总不自觉想到刘姨,也不知刘姨现在怎么样了。
恍然,面前伸来一只手,将自己空瓷碗换走。
明徽垂眸,看着面前香气扑鼻鸡汤,又望一眼霍砚深。
他确定霍砚深晚餐不会喝这种东西。
所以刚才他盛的鸡汤是给自己的?
明徽抿唇,不动声色推开鸡汤,只吃菜。
男人眸色一暗,眼中凝结冰霜又冷几分,捏住勺柄的手背涌现些难以克制的青筋。
他静静盯看,丝毫没注意一旁女人嫉妒到变形的表情。
程玉咬牙切齿,目光不断在两人间逡巡扫荡。
果然,她离开北城之后,一切事情都偏了原本轨道。
若不是明徽和她腹中孩子,霍砚深早该离婚另娶她了。
程玉舔舔唇,闻着鸡汤香味,心沉沉坠下。
她不能坐以待毙。
……
饭后,按往常习惯。
明徽在三楼画画,霍砚深在书房处理公务。
程玉待在客厅四处巡视,目光瞄到明徽房间。
她推门,里面已被清空,只剩下孤零零一张床,衣橱更空空如也。
程玉一瞬愕然,回头碰见红红。
“明徽姐不住这儿了?”
“是,太太搬回主卧了。”
红红捧着干净床铺进门,恭敬道:“程小姐,先生吩咐,您今晚住这儿。”
程玉面色霎时黑沉。
她搪开红红,气势汹汹往楼上去。
红红敛眉,按部就班铺床。
她出身与程玉相差不多,只是她早入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已经被磨砺掉锐气。但她与程玉又有不同,程玉心高气傲,好高骛远,想做人上人;她则温温吞吞,只想先做好眼前事。
在豪门做保姆这么些年,她什么都见过,上门的男小三女小四耀武扬威,怀孕的二房三房想借子上位……可不论在外面怎么花心怎么闹,不论豪门夫妻感情有多假,只要他们是夫妻,就是利益共同体,只要不损害共同利益,就不可能离婚。
但凡到了离婚的地步,必是拼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为了财产分割、账目清算,请律师、侦探,甚至是职业小三,只要能揪出对方过错,便不惜一切代价。
闹得家不是家,人不是人,儿女不是儿女,公司不是公司。
而红红也明白一个道理,外面的男情人女情人和她的身份是一样的,不过比她光鲜,一个伺候生活需求,一个服侍身体感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