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嫮叹了口气。
“傻丫头,这是皇家给的‘恩典’,谈何要去‘求情’?明珠没有婚约在身,连拒绝都找不到借口。”
三个人六神无主,陆明珠又哭到头痛,最后沈殊玉不得不让人熬了安神汤给她喝,看着她睡下后才和谢嫮悄声离开。
出了门,两人看着摆了一院子的聘礼,心里都高兴不起来。
同是嫁人,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嫁入楚王府,将来少说也是个妃子,既然陛下都开了口,事情已成定局,明珠得想开点才是。”谢嫮小声道。
眼下是多事之秋,沈殊玉不欲节外生枝,便没有将陆明珠与杜信芳的事说出来。
“不论是王府还是后宫,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愿意。”沈殊玉轻声道。
“也是,宫里就算锦衣玉食,又哪儿比得过外面的天地自由。”
谢嫮叹了口气,“我们现在还能为她做点什么吗?”
沈殊玉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于情于理现在最该让杜信芳知晓。
“大哥不在山上,我去城里一趟,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谢嫮点了点头。
“也好,这件事我也得告诉先生一声,林老先生生前和咱们山庄关系不错,明珠要嫁去王府的事,得让先生知道。”
沈殊玉找来纸笔简单写了几句话,尔后便从药庐后院牵了一匹马出来,下山直奔城中的杜府。
可惜,她没能在杜府找到杜信芳。
“你家公子在家吗?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我姓沈。”
看门的下人见一个漂亮姑娘利落地在府门前翻身下马,眼睛都直了。
“姑娘是从拂玉山庄来的?”
“是。”
“那可真是不巧,”看门的下人笑着说道,“最近刑部事忙,我家公子吃住在衙署,已经两日没回府了。”
万般无奈之下,沈殊玉只好从袖子里掏出信交给他,又匆忙在身上翻出一个银锭子一起递过去。
“劳烦你尽快把这封信交给你家公子,就说山庄里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他。”
知道眼前的姑娘和自家公子关系熟稔,下人自然不敢接银子。
“这信我一定设法替姑娘传到,银子就不必了。”
但沈殊玉还是硬把银子塞给了他,她心里记挂着陆明珠,没有在城里继续耽搁,随后便回了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