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本就命运多舛,这一路吃了多少苦,难道还不够吗?”一位老者也跟着唉声叹气,眼神中满是沧桑与悲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抱怨声此起彼伏,整个山洞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结果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两天,这两日里,众人望着洞外的雨幕,心中满是煎熬,食物也在逐渐减少,每个人的心中都沉甸甸的。
第三日清晨,奇迹般地,雨竟然变小了,那原本如密集鼓点般的雨声渐渐稀疏,这让众人不禁喜上眉梢,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行了,这雨今夜应当会停。”
经验丰富的李老爷子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笃定地说了一句,他在这徐闻县生活多年,对这里的气候了如指掌,他的话让众人心中燃起了希望。
戚风听闻,心里总算暗暗松了口气,他深知,耽搁的时间越长,他们后续为了赶进度就只能越发加重每日的行程公里数。
原本一天三十多公里已然达到众人身体的极限,这一加重,负担瞬间更沉重了,就像骆驼背上的稻草,一根一根地累积,随时可能将他们压垮。
休息的这两三天,流犯们的心情颇为复杂,既感到庆幸又颇为焦急,庆幸的是在这漫长而艰辛的流放途中,差不多行进了一千多公里后,总算能有机会休息两日,让疲惫的身心得到些许舒缓!
焦急的是,耽搁的这几日,后续得补回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必定会更加劳累,如同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噩梦。
霍家和楚家倒是显得不以为意,他们在山洞的一角,静静地整理着自己的物品。
霍建杰轻轻抚摸着马匹的鬃毛,眼神中透着一丝淡定。
楚凌风则在一旁照顾着母亲王氏,他们有马匹和马车,在这困境中总归不会像其他流犯那般受累。
就在众人观望之际,忽然,雨幕中出现了一队人马。
那队人马在汹涌的水流中艰难前行,如同一叶叶在波涛中飘摇的扁舟。
看到那在水中挣扎的几十个人,戚风顿时愣住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惕。
“老大,那些人似乎也在押送流犯。”
包子眼神锐利,犹如鹰隼般透过细密的雨幕瞧见了同样身着押送官差服饰的几人。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那一队流犯全是女人和孩子,竟无一个男子。
那些女人和孩子个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在冰冷的雨水和湍急的水流中瑟瑟发抖。
“怕是押送的军妓。”
戚风眉头一皱,心中已然知晓了大概。在这动荡的世道,军妓的命运往往十分悲惨,成为战争和权力的牺牲品。
“这也太不人道了,这么大的雨,居然还在赶路。”小三咂咂嘴,叹了一声,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那群流犯可真是倒霉,竟碰上了如此狠心的官差,正感慨着,突然看到那为首的官差朝着他们这边挥了挥手,同时大声喊道:“喂!里面还有空地吗?”那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沙哑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