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紧接着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娘娘,这丽贵妃眼看着就要被封为皇贵妃!可谁能想到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那兄长居然胆大包天地殴打了当朝王爷,冒犯皇室,这可真是犯下了重罪啊!依奴才看呐,这册封礼八成是要往后延期咯……”
“我可不这么认为。”沈妍可头也不抬,手上依旧熟练地给泽煜缝制着小衣服,嘴里淡淡地回应道。
小全子和一旁的灵月不禁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显然对沈妍可这番话感到十分诧异。
只见沈妍可缓缓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抬起头来,嘴角挂着一抹冷冷的笑容:“你们想想看,这愉郡王向来以性情温和着称,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再说说这赵家的长子,他常年戍守边疆,与家人聚少离多,跟这愉郡王更是难得一见。怎么就这么巧,偏在愉郡王回京述职的时候碰上了?不仅如此,还发生了口角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猫腻吗?”
小全子皱起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般地叫道:“娘娘的意思莫非是……这场冲突其实另有隐情?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一出戏码......?”
还未等他把话讲完,只见沈妍可微微颔首,朱唇轻启,继续娓娓道来:“值此天下动荡不安之时,那些能够替君王驰骋疆场、征讨四方的武将们,无疑堪称功臣之属。
然而,一旦天下重归太平,这些往昔的功臣便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帝王心头上最大的威胁所在。毕竟,帝王枕畔,怎容他人酣睡呢?
依我之见,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皇上近日接二连三地采取一系列行动,其真正目的便是要将赵家推向权力的巅峰。
正所谓‘大厦将倾’之际,必然需要有高耸入云的楼阁拔地而起,如此一来,待到那一日尘埃扬起,方能一举摧毁得彻彻底底,甚至连一片残瓦、一粒细沙都不会留下。”
沈妍可这番剖析可谓入木三分,毫无半点差错之处。当初,安亲王谋逆一事距今已然过去足足半年有余,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除了皇上举办寿宴那次之外,愉郡王与赵家之人几乎从未打过照面。
而如今,再过短短数日,便迎来了丽贵妃正式册封的重要时刻。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二人竟然针锋相对起来。
众所周知,皇上对愉郡王的性情可谓了如指掌。愉郡王此人重情重义,尤其是对于将其抚养长大的柔妃娘娘更是感恩戴德。而安亲王正是柔妃之子,自然成为了愉郡王心中不可触碰的逆鳞。但凡有人胆敢对安亲王口出恶言、肆意侮辱,愉郡王必定会与之拼命。
然而,赵家那位长子——赵洪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狂妄之徒。此人凭借着累累军功,自视甚高,目中无人,全然不将他人放在眼中。这样两个人碰到一起,就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冲突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