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秦皇岛没了白日的喧嚣,深夜归于平静。
雷振华顾不得奔波的疲惫,他没有回家,而是独自一人直奔家具厂。他掏出钥匙,打开厂里生产车间的大门,他缓缓踱步在厂房里,望着各式各样沉睡的车床机器,过去在这个车间里种种打拼的场景一幕幕从脑中闪过。
“爸!”
忽然车间大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雷振华转头一看,竟然是儿子雷鸣。
“你怎么过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雷振华疑惑的问道。
“您不也没睡吗?听说您和肖叔去北京了,谈的怎么样?”雷鸣有些担忧的问,他真希望父亲能改变主意。
“明天你带人把车间里的机器都拆卸搬到外面,咱们家具厂要改成特种玻璃生产车间,后天要有新的机器设备进入车间组装,还有我的办公室也要改成高温实验室。”
雷振华没有回答儿子雷鸣的话,反而用命令的语气做了一番交代。
“爸,你为什么这么固执,非要做特种玻璃,咱们全家辛苦打拼出来的家具厂就这么黄了?我想不通!”雷鸣拧着脖子争论着。
“想不通就慢慢想,按我的吩咐做,明天把机器都拆了搬出去。”雷振华强硬地说道,他本想明天找人来谈谈价格,将机器都转让了,但盯着儿子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机器都拆了搬出去是吧,好,那我也搬出去吧,厂子归您,机器归我,以后咱们各干各的,谁对谁错,时间会证明一切!”
雷鸣说着一脚踹开身后半掩着的车间大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妈的,反了你个臭小子!”雷振华望着儿子气急败坏的背影刚想怒骂几句,却转而摇头笑了起来,“哼!这小子,终于有了点老子年轻时的气魄了。”
第二天,雷鸣果然收拾行李一气之下搬出去住了。
家具厂的生产设备真的被他带着工人全都拆走了,他没有走多远,而是在隔壁租了间100多平方的小家具厂,也如火如荼地干了起来。
雷振华不敢浪费时间,车间被腾空后,他立刻安排车间主任赵刚带领工人搭建设备,再将原先的总经理办公室进行装修,严格按照高温实验室标准进行改造,至于实验设备和仪器的组装他全权交给代理总工申瑞瑾指导技术人员去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