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初秋,刚下过雨的天气特别炎热,晌午的骄阳似要将苍穹烤化,滚滚热浪在大地上翻涌奔腾,金兵大营宛如一只蛰伏在暑气中的巨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沉闷气息。被换到东北面的将士们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岗哨们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迷得眼睛生疼,手中长枪也被晒得滚烫,黏腻的汗水让他们的掌心打滑,警戒之心悄然松懈。
就在这炽热难耐的当口,徐静山仿若一道裹挟着沙砾的狂风,从远方呼啸而至。待金兵如梦初醒,惊惶的目光中,徐静山那矫健的身姿已然如鬼魅般欺近身前,此时再想去摆弄弓弩,手指慌乱得好似不听使唤的枯枝,弓弦还没绷紧,箭镞便 “哐当” 落地。
徐静山手中的销魂刀好似汲取了烈日的精魂,灼灼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他虎目圆睁,怒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紧接着抡起长刀奋力劈砍。那刀身划破炽热的气流,竟发出 “呜呜” 的锐啸,好似饿极的恶兽在嘶吼。眨眼间,一片血雾在阳光下爆开,十几个金兵像被伐倒的朽木,惨叫着横飞出去,鲜血泼洒在滚烫的土地上,瞬间被烤出一股腥甜的气息。
仿若被战神感召,奚彪马、任苍鹰恰似两头怒目狰狞的暴虎,嘶吼着冲入金营。三人呈锐利的三角阵型突进,三把利刃仿若蛟龙出海,排头斩去。每一刀都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劲道,所遇金兵无不披靡,铠甲在利刃下如同薄纸般撕裂。守兵们吓得肝胆俱裂,脸皮煞白如纸,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原本森严的防线瞬间被扯开一道狰狞大口,好似大坝决堤。蛰伏已久的七百奇兵见势,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如汹涌澎湃的怒潮,一股脑儿地灌进金兵大营。
徐静山眼神犀利如鹰隼,须臾间已有定夺,大手一挥,七百勇士即刻兵分三路,如三支离弦之箭射出。奚彪马长刀擎天,率二百热血儿郎,沿着金兵防线杀向西北方,恰似一股迅猛的野火,所过之处 “噼里啪啦”,营帐崩塌、金兵哀嚎;任苍鹰则掣刀在前,引领二百精悍之士,杀气腾腾扑向东南方,那气势仿若狂奔的犀牛群,踏碎一切阻碍;徐静山亲率三百精锐,仿若箭头直插大营中心,目标坚定得如同锁定猎物的苍鹰。
说起这闯营破阵,徐静山可是身经百战的行家里手。他的人马刚冲进营区,刹那间便化作肆虐的龙卷,所到之处营帐纷纷倒伏。一座座营帐好似多米诺骨牌,在震天的喊杀声中接连坍塌,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在烈日下搅出一片混沌。营内的金兵,多是些运送粮草、修补器械的后勤杂兵,本就没经过多少生死厮杀的锤炼,此刻被这酷热与突袭双重夹击,更是慌得六神无主。见宋兵仿若天兵下凡般勇猛,保命的本能瞬间占据上风,一个个连滚带爬,从营帐里仓皇逃出,好似被烟熏出洞的老鼠。偶有几个妄图螳臂当车的,还没来得及挥出几记像样的招式,便被宋军手起刀落,斩落马下。但凡金兵将校,徐静山早下了死令 —— 格杀勿论;普通小兵若愿投降,便勒令其抛下武器,灰溜溜往营外蹒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