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宇放了苏承业父子,又命苏牧青领兵,带宋以宽回京,防止定安王再动别的心思。
另一方面也表明,他要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了。
临行前,苏牧青想跟宋时悦说几句话,但宋时悦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破败的小屋,谁都不见。
苏牧青在门外等了许久,都喊不应,只得先行离开。
来日方长,他会再回来的。
宋时悦又回到了这个小小的院子。
经过一番战乱,原本就简单的院落变得更加破败,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了。
蛛网结满墙角,窗台,窗纸也破破烂烂的了,桌椅上是厚厚的灰尘,才几个月时间,就像是已经荒废了几年的样子,没有一点人气。
王玉慈这几天忙着照料宋以宣的后事,还没来得及打扫。
空荡荡的院子里,只有他们母子三个,每个人还都沉浸在悲痛中。
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一时间接受不了,她心里十分理解,只能强撑起精神,先把住处收拾出来。
院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下显得更加落魄。
王玉慈先把破损的东西收拾到一块儿,又把能用的收集到一起,该洗的洗,该擦的擦,院子里一会儿就整洁了许多。
宋时悦在屋子里,她听到苏牧青的脚步走远了,三叔的声音也没有了,外面只有母亲王玉慈收拾东西的声响。
她心里沉沉的,整个人无精打采,但想到久别之后,还没有跟母亲和弟弟好好说过话,不免打起精神,出来帮忙。
王玉慈见到女儿主动走出来,只默默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敢多说什么,生怕一不小心又勾起她的眼泪。
宋时悦走到王玉慈身边,从墙角拿起扫把,安安静静跟着扫除院中的杂物。
王玉慈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这重新添置物件,需要不少银两,他们在景离王手里,虽然明面上得了不少好处,但都没有落到实处。
再加上景离王当时已经对宋以宣起了疑心,他的属下见风使舵,没少盘剥他们的财物。
眼下一切都需要从头开始,王玉慈也是强撑着打点一切,她捏了捏扁扁的钱袋,暗自发愁。
宋时悦似乎看出了王玉慈的窘迫,晚上,她把王玉慈叫进房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拿到王玉慈面前,慢慢展开。
王玉慈看到小小的布包里放着各式各样的银针,登时来了精神。
行医之人见了这些东西,跟武艺人见到兵器铠甲骏马一样,稀罕的很。
她一把从宋时悦手里接过银针,一边细细欣赏,一边皱眉不解地问:“这几根针,世间少有,你就用这么个小包给裹起来了?”
不等宋时悦回话,她小心地抽出一根针,放在灯下细细捻转着查看,嘴里还在惋惜。
“这么珍奇的工艺,做出来的银针,你就这样日日带在身上,就不怕丢了掉了?
这跟随身带着千金有什么区别?不如给娘,娘帮你收起来。”
宋时悦嘴角微翘,睫毛一闪,跟王玉慈打趣:“娘,您怎么知道我这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