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璀点点头,忽想到什么,又摇摇头:“其实无论科举制还是九品中正制,这二者往往没有明确的对错与好坏之分,其中关键不过是局势二字。局势如何,制度如何,阿兄站在高处,博览大方,也有治国治世最明确的目标,总归看得更清楚些。”
科举制度以文化控制思想,更能够打破阶级桎梏,对于想要彻底拔除氏族割据地方局面的晏琛而言,哪里不明白其中益处?
只是为国取士迫在眉睫,而重开科举哪里是一朝一夕便能顺利完成的事情?便如阿璀所言,自己能看得清楚,但局势如何瞬息万变,权衡之间也非定数。
而阿璀能看到这些,在晏琛看来,是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他笑着点点头,“此事非一时一刻能定,且不说这个……”
晏琛一句话还未尽,马车突然一顿一停,眼见着阿璀没坐稳往后倒去,他赶紧伸手捞住。
见阿璀并未磕碰到才放下心来,却听外头不远处突然有嘈杂声传来,略掀开车幕,问道,“何事发生?”
随驾的亲卫忙近前来,低声禀道:“回陛下,前面有人当街纵马,伤了人,纵马者想要逃逸,被人拦了去路。这会前面道路上挤了不少人,一时怕是过不去,咱们须得换条路过。”
晏琛点点头,本想说换条路,但一想,却又道:“不急,我去看看。”
晏琛起身便欲下车,又转头交代阿璀道,“你且在车里坐着,我片刻便来。”
阿璀却摇摇头也想跟着他下车去看看,晏琛无奈,只能由着她,也扶着她一同下了马车。
往前走了段距离,果然看到前头围了数十人,中间有一高壮汉子扯住缰绳拉住了略有些躁动的马,一旁摔在地上被两人制住的锦衣男子显然就是纵马者。
而被马冲撞受伤的两人,一人歪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另一人摔倒时撞着旁边的牌坊石柱,磕出满头的血,正捂着伤口呼痛。
“你莫要往前了,小心被冲撞了。”晏琛拉住阿璀,将她往身后护了护。
不多时有附近医馆的郎中匆匆过来,挤进人群中去将伤者小心看护起来,一旁人群中也有几个善心人上前搭了把手,将人转移到路边。
晏琛本藏于人群后,有心想看看京兆府的处事速度和手段,便想着略等等再走,却不想先来的反而是神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