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宁可自己去,到杜家带给自己的麻烦到底不愿意将崔时书也牵扯进来
。但有些话,总没办法说出口来。
而后来崔寄未再置一言,只让人将金河乡君送回疾风院,回到疾风院后,崔时书显然也知道了方才的事情。
知道前因后果的崔时书,最先恼怒的是金河乡君的刻意隐瞒,竟然还想让先生出手解决杜家的事情。于崔时书而言,先生是他的信仰,无论是谁,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要是将卫国公府卷入漩涡泥潭之中,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于是便有了先前崔白襄所说的他们夫妻二人之间激烈的争吵。
而后来口舌之争后,好像许多话说出来也没了意思,崔时书的愤怒中又表现出来另一层意思。她的妻子,好像将许多事情压在自己心头,从来不会向他来寻求帮助。
而崔时书好像直到今日才明白,他的妻子担着杜家的姓氏,但杜家却并非真的视她如血脉亲人。
但总归也明白,金河乡君怕是摆脱不了杜家的姓氏,而自己与她成婚后,也定然是与杜家绑在一处了。
崔时书自方才开口后便沉默了好一会儿,而抬头间,见自家先生始终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他才继续开口:“我不知杜家的立场如何,虽观如今杜明芳补任吏部尚书位,杜家隐有烈火烹油之势。也不知阿婉能为杜家做到何等程度……但无论如何,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利用卫国公府,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先生。”
崔寄看着他:“你一向虽话不算多,但从来都是爽利性子,怎么今日竟有如此忧虑难平?”
未等他答,崔寄继续道:“还是先前的话,今日金河乡君所说的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但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事情,自有人去处理,不会牵扯到我头上。明日我会见杜明芳一面,杜家自然会知道我的态度。”
崔时书点头,虽将这话听进去了,但还是道:“今日的事情,虽然在先生看来只是小事……但谁知道往后会不会有其他事情?杜尚书虽看着还算是正直公允之人,但到底杜家宗族也有话语权,毕竟不是谁家都能如关家怀阙先生那般有魄力地与宗族割裂的。”
“我姓崔,但阿婉毕竟还姓杜。”
崔寄显然对他这般钻牛角尖有些无奈,直接道:“你这话看轻了你自己,也看轻了金河乡君。”
“你以为金河乡君一心向着杜家?除了姓‘杜’,你见着杜家与金河乡君有什么关系?金河乡君为杜家所制的,唯有一个养育之恩,但这养育之恩也与杜家那位先家主有关系,与如今的杜家可没有半点关系。”崔寄道,“金河乡君是怎样的人,我说不清楚,她是你的妻子,有些话当得你与她开诚布公地去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