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戈突然觉得黑鞭子有点好笑,笑着打趣道:“你是出差,又不是死了,说的好像安排后事一样。”
卿禾嗔怪的打了夫君一下,没好气的呛到:“再瞎说就别吃了。”
“错了错了,为夫不说了。”
厉戈认错痛快,柳淮川也没生气,反而笑意盈盈的和厉戈碰杯倒酒。
酒足饭饱之后,男人醉醺醺的回了蛇堡,柳枫架着他,勉强把家主拖到屋里。
刚帮着脱完鞋,家主突然蹭的一下坐起,嘴里念念有词的,一边穿鞋一边嘟囔的问:“主母在房间吗?”
“在。”
“家主,你..你这样就别去了,主母不喜欢你喝酒,忘了?”
柳淮川笑着摇摇头,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很苦涩:“没忘。”
“但是现在不送,就送不出去了。”
柳枫被他突然这么一句搞的一头雾水,有心想问清楚点,可是家主已经走了,还吩咐他不许进去。
结果不出他所料,主母果然和家主发了火。
俩人似是还动手了,不知什么碎了,从门外听见一股很清脆的动静。
过后没多久,家主就好似酒醒了一样,气哄哄的出来了。
三月三前夜,柳淮川坐在镜前,散下大半头发,还换了寝衣。
柳枫瞧见家主这样,不由得惊诧。
要知道,在蛇族,男子讲究把头发束的一丝不苟,像家主这发型的,并非良家男子所为,都是些屋内向娘子示好的法子。
平时家主最烦这类软弱男子。
如今怎么也学起了这套?
临行前最后一夜也要哄着主母吗?
“柳枫,你回去吧。”
“是,家主。”
柳枫抿了下唇,转头时掉下一滴分别的伤感泪。
情爱和长寿,没想到在家主这,一个都没能如愿。
柳淮川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也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内,卿安早就躺在了床上,瞥见他时,只是顿了下便把头扭向了床里。
柳淮川坐在床边,偏头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要出差一段时间,很长时间见不到你怪想的。”
“今天我不会强迫你,你睡你的,我坐一会儿就好,一会儿便走。”
愣神片刻,想到什么,他突然扭头笑道:“卿安,你从没叫过我夫君,临走前,你叫我一次可好?”
卿安烦闷的闭上眼,假装睡着了似的,不肯说话。
柳淮川看了看桌上那空着还没拿出去的杯子,也没在强求什么,默默坐正身子,闭口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