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一片温软,他在哪儿?
大惊之下,周昫猛的睁开眼清醒过来。
身上身下是软枕锦被,烘得又松又暖,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安神香的气味。
这不是他的屋子!这是什么地方!
周昫一下掀了被子直挺挺地坐起身,动作太大立刻眼前一黑,差点没再一头栽下去。
他闭着眼睛缓了会儿神,眼前总算恢复了光亮,屋内桌椅柜架俱全,地上铺着毛毯,门里侧还挂了厚厚的挡风毛毡,床头边的小凳上温着水,不远处的香炉燃着袅袅熏香。
虽不能与高门大户相比,却也十分不错了。
周昫呆愣愣地坐了半晌,也想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
他踢了被子下床,扯到身上的伤又是疼得直吸气。
门边传来声响,周昫警觉地看过去,见人进来更是震惊得眼睛都圆了。
“醒了?”陆浔也怔了怔,随即就缓了神色,“睡了这么久,偏我走开这一会儿,你就醒了。”
周昫呆呆地看着他,愣是许久都没回神。
陆浔张着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睡迷糊了?”
周昫还是没反应,陆浔看他情况不对,收了那点子玩笑,有些担心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又重新检查了一番他头上的伤。
不会伤到脑袋了吧?
周昫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他的手:“我……”
他一开口便觉得自己嗓子肯定是劈了,一说话便牵得耳朵里也阵阵刺痛,痛就算了,还哑得几乎听不出声来。
陆浔端了水给他:“别说话了,你起了烧,嗓子肿得厉害。”
周昫接过水来啜了两口,几乎立刻就要流下两行清泪。
以前听人说过,这要是运气背的时候,喝水都能塞牙缝,他现下却是喝水都割嗓子,也不知道哪种更背一点。
水也不想喝了。
……
周昫在陆浔这里足足养了三天,才慢慢恢复了精神,虽然嗓子还没好全,胃也时不时地抽搐一下,但好歹烧退了,能说出人话了,就是粗哑得有些难听。
陆浔洗了手,过来给他头上的伤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