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俞回来,有几个闻到风声的人已经来探望过了。
这些人里当然有来真心探望的就有来看笑话的。
这些访客中,既有亲戚,也有朋友,他们的表情各异,有的真挚,有的则掩饰不住的一丝窃笑。
谢俞冷眼旁观,心中早已明了这背后的复杂人情。
几年间的西北经历,不仅让他的见识增长,更让他的心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在与村里那些言辞犀利的老妇人们朝夕相处学习之下,他的言语之中多了一份不加掩饰的直率与锋利,曾经的温文尔雅已被如今的锋芒毕露所取代。
以前,谢俞若要训斥某人,往往是话里有话,让人初时不觉,待细品之后方知其中深意,那种后知后觉的懊悔感足以让人回味许久。
但如今,他不再屑于这种拐着弯的手段,直截了当,言辞犀利,专挑对方痛处下手,力求一击即中,让对方当场颜面扫地,痛快淋漓。
这不,今日他又毫不留情地“送客”了一拨不速之客,不仅将他们的好意(或恶意)拒之门外,还顺带将他们带来的礼物一同掷出,那份决绝与不屑,让旁观者都不禁咋舌。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外,静静站立,目光深邃。
谢俞在转身关门之际,不经意间与这人的目光交汇,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你怎么也回来了?”谢俞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轻轻吐出的字句间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与轻哼,那是对这份突如其来探访的复杂回应。
“怎么?听你的意思,看见我回来很不高兴啊!我可是一知道你回来了,就带着礼物上门了。”那人不管谢俞态度如何,一直是笑眯眯的模样。
谢俞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眼中的复杂情绪逐渐被温柔取代。
他快步上前,两人来了个热情的拥抱,接着拉着对方跨过了门槛,门扉在身后悄然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惊讶于你的出现,毕竟这样的重逢,比任何礼物都要珍贵。”谢俞的声音柔和而真挚,他引领着那人至客厅,示意对方坐下,苏青则转身去泡了两杯热茶。
将茶水放在茶几上,苏青就识趣的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这两位。
茶香袅袅中,两人相对而坐,气氛逐渐变得温馨而宁静。
那人环视四周,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怀念与感慨:“你这老小子,深藏不露啊。这可比你以前的窝好多了。”
“嘿!谁让我有个好徒弟呢?”谢俞喝了口茶水,语气带着骄傲:“我能回来就是她想的办法,还有这些,都是她帮我张罗的,我是一点心没操。”
“你又认徒弟了?之前.........”
谢俞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别跟我提那些狼心狗肺的,我有苏青一人足矣!”
“你这老家伙,是一点都没变。”那人定定的看着谢俞,不自觉叹息。
“是啊,有些东西,值得被保留。”谢俞轻啜一口茶,目光中闪烁着坚定,“有些人,无论经历多少风雨,依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