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齐刷刷地看向了裴振华,整个现场一片寂静,仿佛都能听到大家的呼吸声,所有人都在等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地讲述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当年呀,裴振华有一段时间住院了,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感冒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呀,而是他的肾坏死了,急需换肾来保命呢。那时候呀,他一直等啊等,可就是等不到能和他匹配的肾源呀,急得不行。后来呢,因为那时候信息越来越发达了,大家的相关信息都录入到系统里了,通过信息查找,他们这才萌生了要找到我的想法,毕竟我也是他的儿子嘛,说不定我的肾就能和他匹配上呢。而且呀,那时候找起人来确实比十几年前容易多了,就这样,他们还真就把我给找到了,然后把我带回了这个所谓的家。”
“刚回到家的时候呀,一家人对我那叫一个和和睦睦的,对我好得不得了,就好像是要弥补曾经对我缺失的那些爱一样呀,那时候的我,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真的以为自己是终于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呀,那种归属感和幸福感,让我满心都是欢喜呢。我甚至还一度开始计划着未来要跟他们怎么和平相处,憧憬着以后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的美好场景了,可谁知道呀,这好景不长呢。”
“有一天,裴振华把我叫到跟前,一脸为难又可怜兮兮的样子跟我说,他无意间确诊出了肾衰竭,现在情况很危急,急需换肾,求我去医院匹配一下,看看能不能行。当时我刚回到父母身边呀,心里对家有着无比强烈的渴望,想着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帮上家里的忙,让这个家好好的,那做什么都愿意呀,所以我心里就动摇了,就跟着去做了匹配检查,结果呀,不出意外的,我的肾刚好符合了要求。”
“那时候我还单纯地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呢,可实际上呀,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们预谋好的呀,我后来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话呀,就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直直地刺进了我的心里呀。”
“我听到冯敏说:‘捐完肾之后要怎么办呀?感觉跟他相处起来就像个陌生人似的,而且还土里土气的,看着就别扭。’”
“她还说:‘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卡卡里出来的,要是真的要让他回来,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跟阿浩以后要怎么分配呀,这可都是问题呢。’”
“裴振华听了冯敏的话呀,沉默了半晌,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对我这个儿子确实没什么感情呀,毕竟我那么小就走丢了,这么多年都没在身边,感觉就跟个外人似的。他那时而理性、时而愚蠢的思维在那儿盘算着,想着我现在对他来说呀,好像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呀。要是实在要把我留下来,估计也只会是没什么感情地对待我罢了。”
“然后他就满不在乎地说:‘随便吧,总归不能把他赶出去,不然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得说闲话呀,可股份和遗产以后还是交给阿浩打理吧。毕竟阿浩接受的都是好的教育,懂得怎么管理,他对我来说呀,已经没什么用了,就当养个闲人呗。’”
“我在门外听到他们这一番话呀,顿时就感觉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懵了,全身就像被雷劈了一样,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呀。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家呀,在他们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棋子罢了,用完了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呀,想想自己之前还傻乎乎地憧憬着那些美好的未来呢,这会儿才发现,那些美好的幻想呀,全都在我眼前像泡沫一样,破碎了,烟消云散了呀,那滋味,真的是太难受了呀。”
众人听完我讲的这些事儿,顿时都唏嘘不已呀,大家都没想到,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心酸、这么残酷的隐情呢,一个个都露出了惊讶又感慨的表情,嘴里还小声地嘀咕着:“原来如此呀,怪不得呢……”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声问道:“所以你当时捐了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