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素却只管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过了半响,这才抬头冲着英姑道:“若是姑姑担心天赐哥,那其实大可不必,这村里的姑娘哪个不心仪天赐哥的人?”
她这话倒不是敷衍,这村里住的都是当年战乱时逃难来的汉族人,天赐生的一表人才,别说是在这村里,便是放到整个中原也绝对是属于那种样貌出类拔萃的少年。村里那些适婚的少女们每每看到天赐时,脸上无不露出既是害羞又是爱慕的神色。早几年便有人家过来探过英姑的口风,萦素却不知为何都被英姑推诿了。
英姑见她说出这话,愣了愣,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突然间,有个念头冒了出来,她迟疑了一下,犹豫道:“素儿,莫非你有了意中人?”
萦素轻咬着嘴唇低下头,虽是没有开口承认,但她白玉般光洁透亮的脸颊上竟然又浮起了两抹红晕,显然是默认了。
英姑在脑中将这村中的人家挨个的过了一遍,这个村子里不过百十来户人家,相处这些年,便连谁家有几只鸡几条狗都是一清二楚。她反复想了几遍,始终都没想出到底哪家还有比天赐更出色的少年。
一抬眼,却见萦素神色有些恍惚,她的手不自觉的摸向项间那个自从带上便从未离身的坠子。
“莫非你还惦念着避风山庄的少爷?”英姑干涸多年的眼中闪出一丝亮光。来到大理定居后,萦素曾详细的跟她和天赐说起过在避风山庄时的遭遇,那时英姑便隐隐约约感觉萦素似是舍不下那个叫枫的少年。
只不过想着大理和幽丽国相隔千里,以后自是不能再见,所以也并没往心里去。不曾想隔了这许多年,她几乎都已将避风山庄的往事忘却了,萦素对那少年竟是还念念不忘。
萦素突然听她提到避风山庄,神色一震,手里忙松开那坠子,脸上一阵发烫。但终究是没有否认英姑刚才的猜测。
“素儿,相隔六年,那少爷如今算算也是十八九岁了,在中原或是早已成家立业。他家看着也是个大户人家,说不定如今妻妾成群子女承欢膝下了,你对他念念不忘,只怕是他早已把你忘得干净。你又何苦这么执着。”英姑只怕萦素是一厢情愿,由不得心疼的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