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顺势接过茶杯递给苏培盛,一边给皇上捏着肩膀,一边乖巧地说。
“皇阿玛,您平日里忙于朝政,每日仅睡几个时辰,何况此次出行不比在宫里,儿臣如今也长大了,跟在父皇身边,也能好好照顾您不是。
您英明神武,此次去河南自然是为了办事,不不过到时候肯定也会有一些不方便直言的话语,您交给儿子,儿子来替您办!反正我还是个小孩子,说起话来也相对方便些。”
听到这话,皇上神色一正,面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转头看着身后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靠的弘昼,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弘时虽资质平庸,但好歹也出过门办过差,有一些人望。
弘昼与弘时皆为自己的儿子,弘昼天资聪慧,却从未出过远门,自己着实不应厚此薄彼。
而此次出行恰好可借机考察弘昼的天赋,顺便将他带在身边教导一番。
既然这孩子自己声称不怕苦不怕累,那成全了他的心思,倒也算是一举多得。
皇上看着弘昼,一脸严肃地说道。
“既然你这般有孝心,那皇阿玛就应允你这一次。不过此次出行耗时良久,你额娘那边,你得自行去与她说,唯有你额娘同意了才行。”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乖巧地跪下谢恩道:“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
弘昼心中自然明白,虽说这后宫明面上是由后妃管理,但此等国家大事,皇阿玛都已开口,额娘那边,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皇阿玛这般说,无非是想让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多陪陪额娘罢了。
弘昼这几日已有意多去钟粹宫了,只不过对于此次到底能否跟着一同去河南,他心里着实没法确定此事情是否能成。
所以即便好几次有机会,他都未能将此事说出口。
过了两日,听闻芷若说额娘今日得闲,弘昼赶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匆匆前往钟粹宫。
离盛驾出行没剩下几日了,此事断不能再如此拖延下去了。否则,即便额娘再怎么通情达理,怕是也要动怒的。
钟粹宫内,一切皆是熟悉的模样,宫中就数额娘宫里的木兰养得极好。
而额娘这里每年两季都开得繁茂,此时估摸妹妹刚喝过奶,正在木兰树下的小床中昏昏欲睡。
透过殿门向内望去,隐约可见芳若姑姑坐在一旁的小几上整理着绣线,额娘则在一块青蓝色的布料上绣着花样。
瞧着这料子质地略显普通,并非皇子常服的一般样式。再看这身量大小,弘昼隐隐觉得。这衣服应是为自己所做。
联想到近日发生的种种,在加上额娘也是管着六宫事宜的,她怕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这身衣服,估计是为自己去河南微服私访时特意赶制的。
想到这里,弘昼向前迈的步子有些迟疑了。
也难怪自己觉得额娘这几日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对自己也格外纵容。都怪自己心里装着事儿,这些异常之处都未能察觉。
前些日子前来时,自己并未撞见这般情景,也未曾料到额娘或许已然知晓,故而自己心中并无太多负担,见到额娘自能如常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