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水汽升腾,容不尘凝望着眼前一身伤痕的时予。
怪不得千丝引如此灼热,她的伤竟如此之重。
“蠢货!”
他肃着脸,吐出两个字。
半晌,感觉到时予脸色红润不少,灵台也得到部分滋润,容不尘住了手。
接住枯萎的“乘风去”,他长腿迈进药池,扶起闭眼的时予。
撑开她的嘴,他将揉碎的花汁尽数滴进她的嘴里。
等她无意识吞咽干净之后,他正要抬手为其疗愈。
眼神一瞥,湿透而松散开来的衣领下,一道血肉翻飞的伤痕暴露在他的面前。
眼神一紧,犹豫一番,容不尘探过去两根手指,掀开衣领。
一道狰狞流血的伤口,从肩上延伸到左胸。
眸色幽暗,他干脆脱下时予的上衣。
看着她背上利爪抓破的伤口,容不尘周身气压一低。
扬手抓过桌上的上好药膏,他洒在那些皮肉分裂处。
身体的刺痛,昏迷中的时予挣扎了一下。
容不尘按住她,往怀里一带,快速抹上药膏。
抹完后,小心撑着她的身子,避开药水。
容不尘用一成的“十里悲风”,温和注入她的身体。
“十里悲风”是他借山川灵气自创的一门功法,倒是能填补一下她贫瘠的灵台。
水汽朦胧里,纯白色的光圈轻轻笼罩着他们。
容不尘盯着她满背的伤口逐渐愈合,而后替她拉上衣裳。
撑开时予,拨开她脸上打湿的发丝,略移动视线。
温润濡湿的手指抚上时予耳下的狭长伤口。
一呼一吸间,时予身上的所有伤口通通消失不见,皮肤恢复到之前的光滑。
手伸进药水里,他抱起时予。
出浴的瞬间,他的内力登时烘干他们身上的水汽。
抱着时予,推门而去,夜风习习,卷起她和他的衣摆。
同为玄色的衣摆纠缠在一起,在夜色里安静又暧昧。
至水云间,他放下时予,挥手提高屋里的温度。
立在床畔,容不尘久久打量着时予。
窗外响起一声鸦叫。
出门去,容不尘顺手合上门。
坐在小院里,他沉着脸听完黑鸦的汇报。
指尖翻转,一小簇火苗来回翻滚,火光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
“无一伤亡?伤的只她一个,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了。”
不过这么说来,她是知道这黑森林的了。”
收回手指,站起来,他嗓音冷淡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