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生地瓜,两张磕牙僵硬的玉米饼,一个羊皮水囊。
手攥紧布匹,刚被疏散的郁气又一下子涌上来。
这或许是老人家全部的身家了。
沉默在沉默,除了颜宇,他们三个其实根本不用进食的,可老人的盛情难却。
正烈的阳光消散了,空气变得凉快了些,他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时予忽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嘘!”
挽澜神色一下子正经起来,顿住了。
他们此刻是在靠近水潭的地方,前面有大片的芦苇。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人在靠近,接着脚步声停,不久,一阵水声传来。
颜宇听见,脸色一下子变红。
“哎呀,这日头这么晒,也不知将军怎么想的,非要这个时候跑出来,再说了,这个破地方都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能有什么好东西。”
“是呀,什么都没有,晦气,上次好歹还有几个漂亮姑娘,这次是毛都没有一根。哎,瞧见那村尾的老头了没?”
“村尾?那个穷的叮当响的老鞭子?”
“对对对,你是不知道,我把他地窖都掀翻了,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还有,我进到那屋子里,闻见好香的味道,问他把姑娘藏哪儿了,他死活不说。”
“姑娘!怎么没看见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男子兴奋的声音传来。
“别说了,屋顶都掀没了,也找不到,我抽他几大耳光,血都扇出来了,他也不说。
用他儿子的灵牌威胁他,他还是不说,这个老匹夫,还敢上来跟我抢灵牌。
结果呢,被我一刀劈开了,死了,你是不知道,他倒在地上都还在爬向那摔破的灵牌。
啧,像狗一样,啊——”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惊起芦苇深处的水鸟。
时予一身寒意,冷眼看着倒在地上、捂着断掌、不断哀嚎的盔甲士兵。
“那老人家,是你所杀,对吗?”
一字一句,像极了地狱前来索命的无情判官。
另一位士兵想要抽出随身佩戴的刀,时予一个眼神,那士兵立马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跪倒在地。
“贱人,岂敢!”
痛苦声不绝,那士兵忍痛大喝一声,惊动了后方大部队,抽刀举枪的声音传了过来。
“人,可是你杀的?”
时予并不理会前面的动静,只是重复问着面前的人。
眼神淡漠,随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跪倒在地的士兵顿时七窍流血,呜咽着发不出任何声音。
见状,地上捂着手的士兵强装镇定,一点一点往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