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外,再也没有任何借口,让他相信她对他的复杂情感。
时予还年轻,可以说是不谙世事,即使她在如何机敏聪慧,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妖精。
于是,对于赏识之恩,向来重情重义的姑娘,自然而然就把报恩落到一生对他的追随上。
这是很不成熟的想法,哪怕他对她也并非完全纯粹,也还是想要在一切来临之前,尽可能待她再好些。
何况,一个通透理智成熟的神,才是他容不尘最想要的。
再说了,对于这个姑娘,他并不想他们之间产生其他多余的联系。
情字向来难解,越多越深,越深越多,也就越难做。
知道他多想了,时予轻轻一笑。
“我,一向很追随自己,”
她指着自己的心,无比郑重道:
“如你所说,我从来都是跟着它走,以我为重,不做他想。
所以,容不尘,我遵从本意,为你而来,够不够诚意?”
真情婉转,情绪四溢。
心血涌动,冲破禁锢万年的寒冰。
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我不值得你如此。”
好半晌,容不尘移开视线,直起身,不去看时予。
“啧,哪儿有那么多值得,我说你值得,那你就值得。”
就如同你教我的,不论自己,不论旁人如何想,但凡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的。
说这话间,她“啧”了一声,仿佛没了耐心,神情语气像个地痞无赖一样。
双手环抱,慵懒往前走着。
“反正认定你了,我说出来呢,是存有一点胁迫你的意味,但也只是一丁点儿。
你要是不说呢,那是你的事,我说出来,这是我的事。
你不必搭理我,这种做法,属实不厚道,龌龊得很。”
她本就没指望能从容不尘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话来,方才一阵真情流露,不过是趁机表明自己态度,拉近彼此关系罢了。
或许是由于重来一世,她太过于急切,以至于这辈子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比不上上辈子的亲近。
不过,容不尘对她的松懈倒还是一如既往。
看来不久,他们也要好好去人间游历一番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有的是事情要去查明。
就在她走后,落在后年的容不尘,得以喘息。
手抚上胸口,能明显感受得到,囚禁心脏的冰术,作用在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