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秋傅春与白银争执时并未有意压低声音,几乎整整一层,甚至于上下层都能清晰地听到秋傅春那愤怒的咆哮。
尽管秋傅春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部分的话语模糊不清。
但从他的语气和零星的词句中,也不难推测出大致的内容。
小白鸽小心翼翼地窥视着苏祈,试探性地问道:“他们谁说的更有道理呢?”
苏祈轻轻摇了摇头,随后瞥了小白鸽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秋傅春初见小墨上台时并未如此激动,还颇有闲趣的评价小墨的对手如何如何,说到底,还是因为出现了意外。”
小白鸽闻言,也是叹了口气。
苏祈的话已经说得相当透彻了。
秋傅春真正在意的,并非是小墨上台比武这件事本身,而单纯地只是因为小墨出事了。
他着急、无奈、自责,却又无能为力,由此而引发而出的怒意便只能倾泻向白银。
或者说,他现在就是一个火药桶。
谁去碰他,他就炸谁。
其实只要稍微冷静一下,秋傅春也能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可秋傅春能怎么办呢,他什么也做不到。
与此同时。
血剑宗的一行人刚刚打完了最后一场擂台,回到歇脚的客栈中。
没办法,血剑宗的宗主因为被秋傅春拍了那么一掌,几乎是半条命进了棺材板,想要争夺肥沃的地区,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等到擂台的最后一两日,捡一些边边角角,挽回一些损失。
不是说他儿子死了还有心情在乎那些地盘。
而是他不得不对血剑宗负责。
明亮的烛火将房间照耀得如同白昼,然而,在场众人脸上的神色却阴沉得仿佛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老宗主身旁的一位侍女脸上满是痛苦与恨意。
她悲愤地说道:“从小到大,陈师兄待我如亲妹妹一般,如今我却不能亲手斩杀那些寒烟楼的恶霸,为师兄报仇,那我练这剑又有何用!”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更多的是愤怒。
“是啊,我练这剑又有何用!”另一人也愤怒附和。
“我也是,宗主,我咽不下这口气!”
随着有人带了一个头,屋内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众人义愤填膺,仿佛要将这股难以平复的怒火化作锋利的刀剑,向那青杭耸立的寒烟楼狠狠地挥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