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气，我轻轻问：“阿宁、阿宁他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就知道你会问夏哥的事！”
在我鼓足勇气又一次询问后，对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用拳头敲击掌心，眼睛闪闪发亮。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夏哥已经做到哪一步了？”
“……”
我很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讽刺，只能干瞪眼。
“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这样钻牛角尖，这场关乎国运的战争已经开始，不杀掉几个人祭天的话，大家压根找不到台阶下呀。”
毫无负罪感，他踢了踢身后死去的尸体。
肉块与肉块发出微弱的碰撞声，淹没在雨水中。
头顶街灯在这时候很体贴熄灭了——因为是声音感应，所以是很自然的事。
“我们上不得台面。杀手存在的理由，便是为了处理这种只能在台下演出的状况。”
“到头来就算我们不动手，自然也有人愿意。”像是想到什么遗憾的事，对方连连摇头：“你应该知足，以这些人的水准，根本就做不到夏哥这种程度，到时候死掉的人更多，场面只会更难看。”
“呜哇！杀死少数人换取多数人获得幸福，难道不好吗？”他歪着头问我。
“这不对。”我摇头。
“不对？哪里不对？”
“我有我的尊严。事件因我而起，我自己来动手。”
……或许我无法接受阿宁在案件中所在的位置。
说到底，我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在我看来，你只是单纯借着杀手的名义杀人的疯子。”
谈话进行到这里，对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你有你的尊严。”
“正是。”
他面带严肃看过来，像是打量绝种的奇妙生物。
是吧。在疯子的眼中，正常人才是疯子。
为了将彼此的存在从世界上排除，疯子与疯子之间的战争打响。